[嚴森:你怎麼到這了?]
她不過是在腦子裡過了下這個名字,這家夥就出現了?
[嚴森:你從河岸上來,我在上面。]
岑讓川這才覺察自己現在是在兩鎮相交地界附近的河岸上,這修建了一長條濱江公園,臨河處比公路低矮許多,稍不注意就看不到上面情形。
她抬頭張望,在左前方發現打著石膏的嚴森用另外一隻完好的手跟自己打招呼。
”讓川,這!”嚴森笑著揮手。
無論何時何地,看到他都是元氣滿滿的樣子。
想起自己不久前拒絕過嚴森,他似乎已經忘了那回事,岑讓川暫時可以放心跟他交流幾句家常話。
”你不在家修養,到這做什麼?”她站在底下,微微仰頭看他。
嚴森找了個臺階,急步踩下,邊走邊說:”我爸最近在這搞工程,我過來打個下手,哎呀。”
岑讓川眼疾手快沖過去攬住他,成年男性體重猛然墜落,差點帶著她一塊給大地之母磕個響頭。
嚴森慌亂下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驚魂未定,她就松開了手。
”啪嗒”一下,坐碎冰層,無人行走的臺階登時布滿厚重蛛絲痕跡。
“手滑。”岑讓川毫無愧意地解釋。
想起街坊鄰居的傳言,嚴森心梗了下。
他去看岑讓川臉色,試探著伸手:“扶我下?”
”你起不來?”岑讓川驚訝,仍是好心把他拽起。
這次她長心眼了,再不敢與他有任何親密接觸,下盤穩得都能踩碎石磚。
嚴森站定後偷偷覷她臉色,邊拍去身上浮雪邊裝作不經意地問:”我聽義工姐姐們說,你跟銀清求婚了?”
岑讓川瞥他一眼,見他不敢和自己正面對視,於是照實說:”嗯,求了,他答應了。”
然後就是長長久久的沉默。
她們面對面站著,眼睛卻看向別處。
凜冽寒風刺骨,紮得脊骨密密麻麻的疼。
嚴森慢慢低頭,胸口感受到的空與冷恍若一輛綠皮火車行駛在破損嚴重的軌道上,還未抵達目的地,鋼軌在鏽跡侵蝕下已經崩斷,不會再有人來維修,火車將永遠停留在這片雪地森林。
如果……
是他先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