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橋 . 玖 還要怎麼做。 ……
還要怎麼做。
安眠藥?且不說她弄不到手。
七十多度伏特加都沒把人弄倒, 她不確定安眠藥有沒有用。
熱水澆樹根?
真澆死了怎麼辦?
幹脆一棒子打暈算了。
“打不暈,他又不是人。”鮫人幽幽出聲,拿著冰塊敷腦門。
這兩人真是越來越像, 捨不得對對方動手, 就都沖著他來。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岑讓川嘀嘀咕咕老半天, 回過神來看到池塘邊的鮫人, 無力感頓時襲上心頭。
投鼠忌器的滋味她算是嘗到了。無論身心, 捨不得傷他半點,打壓控制的話她明明只要說出來他必定離家出走, 可是現在她就是捨不得。
岑讓川在宅子裡想方設法把人支走,實在想不出來只能拿起外套出門,走走看看有什麼辦法。
出了門,上車。
聽說他今天會在藥堂,那她就去路過看看。
車輪碾過雪地,留下深深車轍印。
今早路邊撒過工業鹽, 開車終於不再打滑得厲害。
她開到藥堂遠處停下,降下車窗, 想知道他此時此刻在幹什麼。
今天天空依舊灰濛濛一片, 天氣預報說下午有雪。
視線望去, 堂屋內光線昏暗, 需要開著頭頂老式燈泡才顯得亮堂些。
他沒有坐在他慣常看診的方桌前,也沒有站在櫃臺後。
淺色衣衫單薄, 安靜地坐在窗邊藉著燈伏低身體, 一旁小邊幾上放滿彩色絲線。
一方繡架,暗色紅布固定在面前,半截豔色落在他腿上。
勻稱修長手指虛按在薄布,襯得雙手愈發瑩白。暗紅暈光, 指尖沾染幾許淡色,如冬風吹落桃與雪,掉落春聯紙。
銀清神情認真,長發難得束起,動作優雅專注,金絲銀線飛舞在他指間,像一道七彩細光凝聚,封存於紅布。
他聚精會神地繡著,周身彷彿支開屏障,隔絕外界所有聲音,一針一線慢慢繡出他想要的未來。和她真正在一起,被世人承認的未來。
岑讓川望著他,胸口被酸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