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接一聲喊她。
岑讓川不明所以,卻也是耐心地他喊一下她應一下。
銀清擔心她煩,又喊了幾聲後才漸漸安靜。
過了半晌,岑讓川以為他睡過去,正要起身把人帶到床上睡時就聽到他說話。
”讓川,你喜歡什麼圖案?鴛鴦、蝴蝶、牡丹……龍鳳呈祥,你會不會覺著太土?”
”圖案?”岑讓川摸了摸他冰涼的手,”我抱你去床上,沒那麼冷。”
”不去……等會再上樓做。你喜歡哪個圖案,你告訴我。”銀清誤解她的意思,執著於圖案的問題。
”都行。”她隨口敷衍,伸手用力把人抱起,”不去床上,就去你躺椅上。”
銀清來了脾氣:”不去!你告訴我,告訴我。”
醉鬼真是難伺候。
岑讓川掃了眼桌上杯盤酒盞,哄他說:”蝴蝶,我喜歡蝴蝶。不喜歡床也不喜歡躺椅,那先坐樓梯上好不好?我先去收拾。”
”不行,我去收拾。你不能幹這種事,我來……”說完,他掙紮著要去收拾。
岑讓川趕緊攔住他,把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他拉到樓梯,哄了又哄。
他迷濛的雙眼望著她去把桌子打掃幹淨,腦子已經停止轉動,稍微想一下都疼得厲害。
她給自己喝的什麼酒……
為什麼這麼烈……
銀清熱得解開盤扣,輕喘出聲。
岑讓川收拾好裝下酒菜的杯盤,折返回來,拿起七十度伏特加,已經見底。
她隱晦地掃了眼窗外。
銀杏樹下石桌旁,銀白長條身影趴在石凳上,捂著嘴幹嘔,又不敢出聲,朝她晃晃手機。
岑讓川回頭去看銀清,他還在盯著自己,她笑了笑:”等我下,就來。”
銀清不點頭也不搖頭,像具漂亮的雕刻品,孤零零地被丟棄在木樓梯上。
寒涼冬風從縫隙透入,吹起他披散的長發,無端多出絲絲縷縷的槿豔鬼氣。
岑讓川又看了他兩眼,抓起酒瓶繞過屏風佯裝是去丟垃圾。
她藉著銀清看不到自己這空檔,拿起手機看。
[鮫人:他還清醒,但不多。別再灌酒,我要吐了。]
[岑讓川:好的,接下來把你感官關閉。]
[鮫人:?]
[鮫人:為什麼?]
[岑讓川:少魚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