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陣寒風來臨之前,未褪去的溫暖已經披在身上。
她身上攜帶的氣息湧入呼吸,燙得嚴森耳朵尖都紅了。
熱流上湧,蒸地他將頭埋得愈發低。
嚴森嘴硬道:“我、我不冷。”
“真不冷?”她挑眉,迅速用自己手背碰了下他的。
涼的像碰了塊石頭。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做,驚慌羞澀地縮回手。
“回家吧。冬天晚上冷,小心感冒。”岑讓川沒再逗他,“衣服明天再還我。避著點銀清,他心眼小。”
寒風吹過,嚴森臉上熱度也隨著她的話慢慢冷下去。
初時熾熱的心悸,泯滅於此刻無聲拒絕。
她保留了成年人所該有的體面,只問了他一句,便沒有再問下去。
不給對方難堪,三下兩下化解所有曖昧與尷尬,給予他寒冬最後一絲體貼和溫暖。
對的人。
錯誤的時間。
錯誤的地點。
嚴森拉緊身上風衣,望著前面脫去風衣後還穿著粒絨衛衣的身影,抿了抿唇。
他跟著她,看著地上拉長又縮短的影子隨著經過路燈有規律地變幻,音律似的跳動。
酸澀湧上鼻腔。
不知是夜風吹得頭腦不清醒,還是太過難過。
他總覺得錯過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
以至於讓他沖動地說出那句他這輩子絕不會說的話。
“讓川,再踏我這條船吧。”
話音落下。
岑讓川瞪大眼睛回頭望他,眼中俱是不可思議。
她音調都變得像忽而拉高的小提琴:“你在說什麼?”
是啊……
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