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讓川聽到這,大概明白這幾千年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尤其是進入現代化後他一定用了很長時間去適應日新月異科技發展的變化。
身份證、戶口本,他需要每過七八十年重新弄一次,才能確保宅子不會被充公。
把滿嘴泡沫吐進野草叢,用礦泉水打濕壓縮毛巾擦臉。
做完這一切,她上樓拿合同準備出門。
主屋小樓和門外的一片白玉磚石地已然幹淨不少,倒終於有幾分人氣。
她帶身份證,剛踹進兜裡,正好被兜裡的東西硌了下。
岑讓川拿出一看,是昨夜小貓給自己的祈福牌。
“對了,這個。”岑讓川回頭把祈福牌給他,“飼料店貓給我的,這是幹什麼的?”
“你拿到了呀。”銀清從自己手腕上撥下一根和銀杏樹上一模一樣細細的白線。
他用食指與拇指搓成粗繩,穿過上邊的小洞。
岑讓川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朝他們這個方向過來,非常奇怪,她只從紀錄片裡植物生長素材中聽到。
銀清抬手,往半空中遞東西。
她抬頭去看,才發現一根樹枝彎下枝椏,活過來般收起岔開的枝葉,鑽過紅繩,自動自覺把祈福牌掛在枝幹上。
岑讓川想起他說的,問了句:“除去要找你的分身,攢功德我要攢多久?”
總該有個評定標準?
“樹上有多少,你就需要補多少。”銀清指指那些褪色的祈福牌,“這些都曾是你的子民掛上的。”
還未到季節的銀杏樹,樹葉依舊是綠色的。
在那些綠葉之中,密密麻麻的褪色祈福牌垂掛,風吹過時相互碰撞發出悶響,像一片片風鈴。
原先還覺得這破地方有這麼一棵銀杏樹還挺不錯,祈福牌和白絲線整得還挺有意境,萬萬沒想到,這是她未來的工作任務。
岑讓川:想死,但總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她目光不善,移向銀清,心中想著要不要給他樹底下悄悄淋熱水,澆死這棵樹。
但她要敢這麼做,牢飯等著她。
這宅子雖然是她的,這棵樹可是瀕危植物。
加上銀清已經給她打過預防針,生活在她身邊的本體是他,良善派。可他分裂出去的分身可是恨她入骨的。
這千年時光,他分裂出去多少自個都記不清,到時候分身一人一刀,她估計會被戳成篩子被埋到樹下做養料。
銀清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嫌麻煩,主動說:“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