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松卻在三人沒有注意的時候,盯著呂香兒的看了許久。直到呂香兒的頭越來越低,他才收回目光。不過,他原本緩和的臉色卻繃緊了,那雙深邃眼睛居然帶了些陰鬱。
如果呂香兒此時看到霍青松的臉色,一定會大吃一驚。不過,很可惜,因為呂香兒感覺到霍青松的灼灼目光,差點將臉埋碗裡。在她心裡,此時最想的便是快些吃完飯,好回家裡去。
說起來,這頓飯吃可是不盡如人意。呂香兒因為心有事沒有說過幾句話,朝霞與霍青松都是少言寡語之人,也就呂洪的話多了些。四人中只有一個人說話,怎麼可能調節起來氣氛。
呂洪說了幾句感覺無趣,也就專心裡吃起飯來。這段時間因為要養傷,整日只些粥、素菜,還不什麼味道,呂洪都快忘記肉是什麼滋味了。今天的這頓午飯可是非常地豐盛,呂洪可算解了禁,只盯著肉吃。
吃過了午飯,霍青松便準備了一輛馬車準備去呂香兒三人回去。朝霞與呂香兒便回房間拿收拾好的衣物,呂洪則是被兩個府兵先行扶到門口的馬車上,去等兩人。
呂洪的傷口經過季幕的診治,已經開始結疤了,不得不說季幕的醫術不是一般的高。當然,這裡也有當初在清河時,呂洪的師傅趙普送給的金創藥的功勞。總之,呂洪現除了走路還需要人扶著,慢慢走之外,氣色是已經恢復到如初了。
霍青松做為折衝府現在的主人,自然要送送呂洪幾人,他也便跟著呂洪一同去了府門外。可當朝霞與呂香兒拿著包袱出來時,卻見一身便服的霍青松也坐在馬車裡,正與呂洪聊著什麼。而看到呂香兒兩人,霍青松的眼中居然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霍青松的異樣,呂香兒沒有發現,坐在他旁邊的呂洪也沒有看到,卻是被朝霞捕捉到一點點兒。
正待朝霞尋思之時,發現呂香兒眼中疑惑的呂洪,已經笑著說道:“朝霞姐,香兒,這段日子我們都住在折衝府,說起來也是沒少麻煩霍將軍了。所以,我想請霍將軍到家裡坐一坐,吃個便飯。”
不等呂香兒與朝霞開口,霍青松緊跟著呂洪開口,說道:“後日我就回京了,今日便想趁此向呂小娘子求幾壇燒酒回去送人。不知道會不會叨擾呂小娘子與朝霞小娘子?”
“不會,不會,能請霍將軍到家裡吃頓便飯,是我們的榮幸。”呂香兒扯出一個不算是笑容的笑容上了馬車。其實在她的心裡,卻有些氣憤霍青松都已經坐在車裡,卻還來問她的意見。
此時,霍青松在呂香兒心裡已經變了樣兒。之前呂香兒看霍青松還算是順眼,雖然表情總是萬年不變的雕像臉。可如今,呂香兒越看霍青松就感覺他非常地討厭,甚至是有些生氣。呂香兒知道自己這個心情非常不對,便努力警告自己少說話,不要看霍青松。
跟著呂香兒後面上了馬車的朝霞,卻是感覺到呂香兒不同尋常的心情,很是詫異地看了呂香兒幾眼。不過,可能因為她到現在也沒有過心動的經歷,還不能明白呂香兒多變的臉色是怎麼回事。
從折衝府到呂家,呂香兒還真就沒說上幾句話,全都是呂洪與霍青松在說。呂洪當初可是很崇拜霍青松的,此時感覺到他的平易近人,便一下問著霍青松軍營之中的事情。而霍青松卻也不像以前那樣話少,很是仔細地告訴呂洪軍營中一些事,還有他在平叛時的一些戰事。呂洪聽得雙眼之中閃著奪人的光亮,看得呂香兒很是好笑。
可當霍青松不知道是有意還無意的目光,從呂香兒的臉上掃過,呂香兒的笑容都是一僵。而且,她還有些緊張,心也是胡亂地跳一氣,惹的呂香兒想生氣卻又不知道如何發洩。
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呂香兒朝霞,已經明白了呂香兒這一切的變化,好像都是因為霍青松。她偷偷地在霍青松與呂香兒的身上,來回看了幾看,心中不由的冒出一個想法。可再一想到呂香兒才十四歲,還沒有及笄,而霍青松已經二十多歲了,朝霞輕輕地搖了搖頭,認為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不過,呂香兒有異常舉動,朝霞還是有些擔心的。想著回到家後,一定要找機會問問呂香兒。誰讓朝霞在經過了這次的‘劫持’事件,已經完完全全將呂香兒當做了她的妹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