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胖哥的故事,忽然覺得現在做醫生的壓力真心大。救人是醫者的本分,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把“醫鬧”當成一種發財的路,讓人無比心寒。我很同情胖哥的遭遇。但他卻說,自己沒能救下那個人是他一輩子的心結。我心說,這分明就是那些家屬道德有問題,明知道病人快死了,才求他打麻藥,就是為了病人死後可以得到一筆“髒錢”。
“蔣胖子!現在做我的醫生,我總沒虧待你吧?”
恐龍李京亮忽然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應該是聽到我們剛剛的對話了。他衝胖哥調戲的笑了笑,又看著我說到:“臭小子!老子告訴你,你別他媽不知好歹!居然敢給老子起外號,叫什麼恐龍。操!老子哪裡像恐龍了!”
我哈哈大笑,說到:“切!小太爺我叫你恐龍已經是比較好聽的了,我應該叫你猩猩!或者長臂猿!你不覺得你有幾分像小兵張嘎嗎?哈哈哈哈哈哈!”
“我打死你個臭小子!”
他氣得臉都紅了,舉起大大的拳頭作勢要打。
胖哥一把抱住他,語速飛快的說到:“李京亮!你要是敢打人,我就去告訴曾梅梅,你小子偷看她洗澡!”
“胖哥哥……我錯了……”他忽然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一樣嬉皮笑臉揉著胖哥的肩膀。我操,我被他突如而來的舉動驚的目瞪口呆。心說、不是吧?這恐龍居然這麼逗逼……
他挽著胖哥的手臂不斷哀求,一起走出了門,胖哥回頭衝我擠了一下眼睛。我明白了,他要我記住這個梗,以後就可以對付李京亮那恐龍了。
……
三天過後,胖哥幫我解開了束縛我的繩子。這三天他一直無私的照顧著我,天天送吃送喝,陪我聊天,也多次去找大胸姐曾梅梅求情給我鬆綁。他是張爺爺之後,第二個對我好的人。
我起身伸了個懶腰,他關心的說到:“出去後,嘴別那麼損。小心惹急了曾梅梅,她又揍你。”
我道:“那可不行!小太爺我別的本事沒有,就剩一張利嘴了。但凡見到天下不平之事,小太爺必損之!”
“哎~你這娃呀……試試腿好些沒。”
我站起身,試著走了幾步。腿雖然不痛了,但這一瘸一拐的著實有傷我形象。我嘆了一口氣說到:“哎~換作五年前,小太爺我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未來居然會成一個瘸子。”
他安慰著說到:“年輕人別天天唉聲嘆氣的,至少你的命還在,真要怪的話,就怪外面那些喪屍吧……”
我回頭看著他,慢慢說到:“不!怪不了喪屍……要怪,也要怪著該死的世道,若不是著該死的世道,怎麼會有災難?怎麼會有喪屍?怎麼會有惡人?我又怎麼會變成一個爛瘸子……或許,這就是老天爺對這個骯髒世界的懲罰吧?”
他想扶我走,我示意,我要自己走完每一步,從今往後我必須要習慣這條爛腿。
……
我用一種極其不好看的姿勢在整個體育館裡轉了五個多小時。第一,我實在太閒了,想多走走練練腿腳。第二,我實在是不放心,我想看看,如果喪屍衝進來了,我這個瘸子應該躲哪兒才能活命。
我發現整個體育館有兩間裁判員休息室、演員休息室,每間面積22平方米,設有座椅、空調、立櫃、化妝鏡、簡易面盆,可直接進入內場。兩間裁判員休息室、演員休息室,每間面積12 平方米,設有沙發、衣櫃,也可直接進入內場。興奮劑檢測中心,面積63平方米,設有檢測床、冷凍櫃、座椅、沙發、辦公桌、廁所、淋浴。這裡居然還有新聞釋出廳,面積110平方米,設有廣播、新聞釋出臺、自動化辦公裝置。可如今這些設施裝置一點用也沒有了,幾乎這些地方都被地鋪和倖存者還有垃圾佔滿了。我還發現有些小房間裡居然有狗男女在幹苟且之事。我心說,這些辦公室用來打野炮還真不錯。忽然一個香豔的畫面出現在我腦海裡,我翹著二郎腿,抽著雪茄坐在沙發上,大胸姐身穿一套職業裝,在我面前一件又一件的脫著,然後不可描述的事上演了。想到此處,我才反應過來,大胸姐呢?
我一路找一路問了很多人,可當其他倖存者聽到“大胸姐”三個字,都給我投來鄙夷的目光,有幾個年輕小姑娘直接對我豎起中指。我這才改口問“女版李小龍曾梅梅”。我問了一個多小時,幾乎這裡三分之一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女版李小龍”,最後終於在體育館天台找到了她。
上了天台才知道原來已經天黑了,曾梅梅還是綁著馬尾辮,一身李小龍同款黃黑色運動服,揹著一把武術長劍,那個叫王圓圓的小姑娘和恐龍李京亮在她旁邊玩跳格子。她負手而站,雙目微閉站在圍欄邊上,在一輪明月的映襯下滿滿一種大俠風範。我心說,這尼瑪是在裝逼還是打瞌睡啊?誰要是把她征服了,這種成就感別提多得勁兒了。
我慢慢走到她身後,李京亮瞪了我一眼,沒搭理我,繼續陪圓圓玩兒。我清了清嗓子說到:“那個……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原來大胸姐你也睡不著啊。”
她沒有回頭,輕笑一聲回到:“哼!是啊,不知道你為什麼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