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辰揮揮手,陷入了沉思,之前以及攻上了城頭,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便能開啟城門,待到大軍進城,便能真正的將這座邊境最重要的一座城池收入囊中。
但誰知原本並不在意的一個孩子竟然能夠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威力,而起能夠令兇悍的戎狄軍卒不敢攻城?
此中肯定有蹊蹺,莫不是秦人的奸計?魏辰心中想著,於是為了保險起見,便準備下令暫緩攻城。
“先生,為何要暫緩攻城?”幾名戎狄部族首領騎著馬走到魏辰面前,臉色有些不善的質問道。
魏辰沒有在意幾人的臉色,但依舊面無表情的解釋道:“進攻受阻,城內恐怕有詐,小心為妙。”
幾名戎狄部族的首領對於這樣的解釋明顯有些不相信,因為之前他們剛才看到手下勇猛的戰士已經攻上了城頭,正是一鼓作氣拿下豖原城的關鍵時刻,魏辰竟然下令暫緩進攻。
雖然對於這個解釋並不是太滿意,但幾名首領還是策馬離開了,魏辰則是繼續看著城頭,似乎想要看清楚豖原城守軍到底有什麼後手的安排。直到現在,他仍然不相信一個孩子能夠左右一場戰爭的走向。
暫緩攻擊的命令已經傳達了下去,與此同時,一聲特殊的號角聲開始在戰場上響起,瞬間便傳到了豖原城的城頭。
戎狄軍卒雖然不明白這聲號角的意思,但是卻是沒有繼續展開攻擊,豖原城城頭上的秦軍則是加強了戒備。
低沉的號角聲不斷在戰場上回蕩,就在秦軍嚴陣以待的時候,十幾名蒙面黑衣人從豖原城的一處房屋裡衝了出來,每個人身形矯健,拿著雙刀,快速的朝著城門處衝了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啊....”一名秦人用眼角掃到這群人,剛剛出聲詢問,額頭上便插上了一柄匕首,發出一聲慘叫之後,便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快速的衝進了秦人的隊伍當中,揮舞著手中的雙刀,不斷的在秦人身上砍殺著,有的秦人想要阻擋,但是奈何實力懸殊太大,不出片刻,許多秦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吳尚依舊盯著秦川,看到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以及稍微褪去紅色的眼睛。心中逐漸的下定了決心,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秦川帶出豖原城。
城牆下的騷亂頓時吸引了吳尚的注意力,當看到那些黑衣蒙面人正在大肆屠殺秦人的時候,吳尚心中壓抑許久的怒氣終於是爆發了出來,顧不上眼前的秦川,拎起手中的長劍一個縱身便跳下了城牆。
秦川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那些拿著刀劍看著自己,臉上有些畏懼神色的秦人,突然小聲的說道:“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一定要活著。”
不管那些秦人有沒有聽見自己的話,秦川轉過身來,看著猶如一片黑玉的戎狄軍卒,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
戎狄十六部族的首領圍在一起不知商量了些什麼,原本低沉的號角聲突然改變了音調,而這個音調代表的意思便是進攻。
原本一臉沉思之色的魏辰聽到這個號角聲,臉色變得非常的難堪,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那些目光短淺的戎狄首領乾的。
“也罷,此次戰事結束,我再跟你們好好算賬。”魏辰一臉鐵青的自言自語道,隨後便冷著臉看著戰場上的變化。
而站在豖原城城頭的秦川卻是扭頭看了看手中的血色長劍,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不管你是誰,但是希望你不要騙我。”
頓時,一道血色的光芒在劍身上一閃而逝。
秦川深撥出一口氣,伸手一拋,名為紅薯的長劍便憑空漂浮在他面前,隨後原本黑色的劍柄突然炸裂開來,露出包裹在裡面的赤紅劍柄。
伸出雙手,鄭重的握住赤紅的劍柄,秦川眼神堅毅,一把將長劍舉過頭頂,口中則是用一種模糊而沙啞的聲音低聲說道:“燃我之軀,焚我之神,煉我之骨,我願意以鮮血為引,白骨鋪路,精神作帆。甦醒吧,紅薯。”
秦川說完這段話,那柄赤紅色長劍上突然湧出大量的血色霧氣,一瞬間便將秦川完全包裹在裡面,彷彿一個巨大的血紅色蠶繭包裹著秦川的身體開始緩緩上升。
城頭上的秦人則是目瞪口呆,有的竟然跪倒不斷的磕著頭。魏辰在遠處也是看到了緩緩上升的紅色光團,一股不好的預感充斥在心頭。而那些依舊在衝鋒的戎狄軍卒,則是沒有理會這個變化,騎兵彎弓搭箭,對準了那團紅光,步卒已經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城頭。
“撤退。”魏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大聲的吼著,控制著身下的戰馬開始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