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錢,我給了。”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人群后面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甘莫愁頓時有一股無名的火氣升起,臉色冰冷的扭頭向著人群后面看去。這次不管是誰,他都要狠狠地教訓這個膽敢打斷自己說話的人。
人群自動分開,一個身穿黑色服飾,身材高瘦的男人,揹著雙手,站在人群后面,後面跟著兩位抱劍的護衛,眼神戒備的看著周圍的人。而黑衣男人則是微笑著看著人群中央的兩個人。
周圍眾人看到即將塵埃落定的事情又起波折,都一臉好奇的看著男人,小聲議論著這個男子的來歷,心中則是對於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大呼過癮。
仔細打量了一下黑衣男人,甘莫愁皺了皺眉頭,看著男人普通的衣衫,還有一股風塵僕僕的氣息,心中頓時有了計較,冷著臉對著男人譏笑道:“不知先生何地人士?既然要為這個小子出頭,那就拿出四千金讓大家看看,不會又是一個騙子吧。”
眾人聽了甘莫愁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而男人揹著雙手,看了甘莫愁一眼,又看了四周的人群一眼,隨後看向衛國商人,輕笑道:“不知這位商家可否寬限幾日,四千之金定會如數奉上。”
衛國商人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看了看黑衣男子,又看了看甘莫愁,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想到得罪甘莫愁的後果,咬了咬牙,嘴中不客氣的說道:“自古買賣,錢貨兩清,從無賒欠之說,若是你跑了,我該去哪裡尋你?”
秦川看到男子之後,眼神中出現了一抹高興的神色,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男人不著痕跡的搖頭制止。
周圍人群則是發出陣陣指責之聲,心道跟秦川果然是一個貨色,都想著賴賬,於是紛紛看向甘莫愁,想知道這位陳倉城的甘公子會如何收拾這個男人。
“哼,果然是一夥的,護衛何在?將秦川與這人拿下,打斷雙腿雙腳,送入官府。”甘莫愁聽了男人的話,想起剛才男人忽視自己的眼神,頓時怒湖中燒的對著侍衛說道。
侍衛聽到甘莫愁的話,就要上前,這時黑衣男人身後一位抱劍男子上前一步,擋在男人身前,冷著臉對著兩名上前的護衛喝到:“爾等休得放肆,見到大良造大人,還不趕緊行禮。”
聽到這個黑衣男子便是大良造,四周的眾人停止了議論,開始紛紛跪倒在地,只有秦川與甘莫愁兩人站著,而兩位侍衛則是站在中間,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扭頭朝著甘莫愁投去詢問的目光。
“放肆,見到大良造為何不下跪?”抱劍男子對著甘莫愁幾人厲聲喝道。
“哼,我哪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冒的,有什麼能證明你的身份嗎?”甘莫愁不置可否的質疑道。
侍衛還要出聲,卻是被黑衣男子攔住,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的橢圓形木牌,在手中揚了揚,笑著對甘莫愁說道:“如何?這個可否能證明衛某人的身份。”
看到黑衣男子拿出那塊令牌,甘莫愁心中大驚,他認識那個木牌,正是大良造身份的證明。隨後對著衛鞅恭敬地行禮道:“甘家甘莫愁,見過大良造。適才無禮之處,還請大良造不要跟我一個孩子計較。”
周圍的人也紛紛應和,而衛鞅則是擺擺手,看了甘莫愁一眼,便叫眾人起身。而秦川則是走到衛鞅身前,恭敬地行禮道:“學生秦川,見過先生。”
來人自然是衛鞅,至於他為何能夠如此迅速的來到陳倉城,是因為他原本就打算到陳倉城部署一些事情,在陳倉城附近得到那隊軍士的稟報,於是快速朝著這裡趕來。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從櫟陽城來到陳倉城。
衛國商人得知黑衣男子的真正身份,又聽秦川稱衛鞅為先生之後,心中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若是自己窺探他學生東西的事情被他得知,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秦國都是個問題。只是因為現在的衛鞅在秦國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良造,總領秦國軍政大權。
甘莫愁起身之後,則是一言不發的低著頭,他不認為衛鞅會跟自己計較,畢竟自己還是個孩子。但是心中對秦川則充滿了妒忌,他如何也想不到,秦川會是衛鞅的學生,他有什麼資格成為衛鞅的學生?
隨後一個大膽的想法不斷在他心中滋生。甘莫愁眼神中的神色不斷變化,不過因為低著頭,並沒有被人發現。
“我衛鞅的名字可值四千金。”衛鞅笑眯眯的看著衛國商人。
“小人對大良造之名早就如雷貫耳,心生佩服,這一車奴隸哪裡值得了四千金,只要一千五百金,便可賣與大良造。”衛國商人也是個人精,趕緊開口討好道。
衛國商人已經想好了,那把劍只能以後徐徐圖之了,但是隻要能夠跟秦國的大良造搭上關係,以後肯定會賺得盆滿缽滿。
“既然如此,也不好讓你虧的太多,我與你兩千金,你帶著我的書信去櫟陽城大良造府,自然會有人將兩千金如數奉上。”衛鞅沉思了片刻說道。
“小人謝大良造。”衛國商人臉上對著笑容,恭敬地行禮道。
四周的人紛紛稱讚大良造的善舉,絲毫不認為衛鞅這樣的行為有何不妥,因為他是衛鞅,秦國的大良造。
“那諸位散了吧,只要諸位同心協力,我大秦國有諸位,定會東出天下。”衛鞅對著周圍的眾人說道。
眾人紛紛行禮告退,心中則是欣喜異常,今天的事情夠他們與其他人吹噓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