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衛鞅,秦川心中一驚,隨後趕緊向前走了兩步,再次恭敬地朝著衛鞅行了一禮,“學生見過先生。”
衛鞅不揹著手站在原地,面帶微笑的說:“我未曾教你,何時成你老師,你又何時成我學生。”
“先生大義,在我大秦國危難之時不畏艱險,力主變法,遂使我大秦國國富而民安。為此,先生何以不能為我先生?”
聽到秦川的回答,衛鞅首先是感到非常的欣慰,一個孩童尚且可知變法的益處,更何況其他的大秦子民。但是轉念一想,秦川長期在國公府內,又是如何知曉這些?難道是有人專門告知他自己要來的訊息,特意讓他這樣說的。
衛鞅心思急轉,很快便恢復平靜,走到秦川面前,拿起案几上的竹簡翻看一下,是周禮中的春宮宗伯卷,於是便讓秦川背誦上面的文字。
秦川不敢怠慢,將竹簡上記載的內容一字不差的背誦了出來。
聽秦川背誦完,衛鞅暗自點頭,“不錯,不錯。”然後,示意秦川坐下說話。等秦川席地而坐,他也在秦川的對面坐了下來。
“請問先生何以教我?”秦川問道。
“哈哈,我不是你的老師,可沒有什麼能教你的,我只是代表國君過來看看你,在這裡生活的怎麼樣?”衛鞅看著秦川一臉輕鬆地說道。
“先生大才,如何不能成為我的老師,這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挺好。”秦川笑嘻嘻的對著衛鞅說道,沒有絲毫的拘謹。
衛鞅的眉頭稍微皺了皺,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放棄了心中原本打算說的話,於是換了個話題對秦川問道:“不知你從何得秦國變法的?你剛才的話是誰教你的?”說完,便盯著秦川的眼睛。
沒有理會衛鞅的直視,聳聳肩,秦川有些無奈的說道:“如今先生的變法在我大秦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我整日隔著圍牆都能聽到國民的討論聲,都在稱讚先生為治世之能臣,秦國崛起的柱石。”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秦川幾句恭維的話,確實讓衛鞅非常的受用。
“那你如何看這次變法的?”
聽到衛鞅的話,秦川撇撇嘴,臉上露出一絲的無奈,攤攤手對著衛鞅說道:“先生這是為難學生了,我一五歲孩童,焉能對國家大事發表評論。”
聽了秦川的話,衛鞅也是暗道一聲糊塗,自己竟然會向一位孩童詢問國之大計,這豈不是問路於盲。
沒等衛鞅繼續說話,秦川稚嫩的聲音則繼續說道,“不過,前幾日有一白衣老人託夢與我,與我講了講秦國現在的變法,對於秦國的變法讚譽有加,但...”秦川沒有繼續講吓去,抬頭看了看衛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但說無妨。”衛鞅也被秦川的話引起了興趣,開口催促道。
聽到衛鞅的話,秦川猶豫片刻,隨後浮現一絲堅定的神色,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不再隱瞞,開口說道:“那位白衣老人說,現在的改革只是從表面上改變了秦國的一些舊疾,秦國此時的強大隻是片面的,只有從根本上改變,才能讓變法最終不至於功虧一簣。”
秦川看了看衛鞅變得嚴肅的臉色,繼續說道:“那位老先生還說,變法的根本在於廢除井田制,將貴族的實力變成秦國的實力,這樣才能保證,變法的最終成功。但是這樣也會得罪所有的貴族,不管是新的貴族還是舊的貴族都將會把先生視為眼中釘,國君在世可保一世平安,但是若果國君逝世,恐怕會有五馬分屍的下場。”
“為了秦國,縱然身死又何妨?”衛鞅義正言辭的說道。
看到衛鞅的表情,秦川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微笑,隨後又很好的掩飾過去。一臉惋惜的看著衛鞅。
看到秦川的表情,衛鞅臉上微露一絲怒色,任何對於變法持懷疑態度的人都將是他的敵人。
“老師,不要用那種悲壯的表情,那位老人又不是沒有給出解決的方法。”
聽到秦川的話,衛鞅眼神一挑,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微笑:“哦?難道那位夢裡的老人連這個都教給你了?”
“那個,那個,其實我做了兩個夢。”秦川臉上略顯尷尬的,撓撓頭說道。
“有何好的方法,快快道來。”衛鞅聲音中有些急切。原本對於秦川的話他是持懷疑態度的,但是秦川之後的話確實是即將實行的法令,這些只有國君和自己知道,因此對於秦川的話也正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