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掛著別人,卻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李望生一邊輕吻尹清悅的傷口,一邊低聲地呢喃著,“這樣的你,讓我恨不得消除你腦海中那些該死的責任感,將你綁在我身邊,什麼家族,什麼使命,都讓他們見鬼去!”
李望生的吻,猶如蜻蜓點水,很輕,卻細密灼熱,燙得尹清悅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你……”她傻愣愣說了一個字後,竟是吶吶無語。
之前雖然和李望生,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但那是不小心(?)親到的,而現在,李望生卻是主動吻了她的脖子!
‘不是說好只是做朋友的嗎?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我並不會覺得反感,甚至,連生氣的念頭都沒有?對了,朋友之間……應該是不會吻脖子的吧?’
尹清悅腦子裡一團亂,大腦直接處於無法處理資訊的狀態,令她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其實她並沒躲開白逸的那座冰山,而是直接把腦子給砸傻了,不然,現在怎麼會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呢?
她向來明亮睿智的雙眸中,蒙上了一層迷霧。
尹清悅眼中的迷茫,李望生並未看到,而尹清悅被吻時的輕顫,以及此刻的沉默,也被他誤讀成了抗拒。
巨大的失落和無力,忽然湧上心頭,李望生停下了親吻的動作,將臉埋進尹清悅的頸窩,悶聲道:“我曾經以為,橫亙在你我之間的,只有那個生死劫,我想著,反正你還小,我願意等,也等得起——”
他抬起頭,放開仍是有些愣神的尹清悅,將她壓在椅子上坐好,不知從哪裡掏出來個玉盒,開啟之後,纏繞在尹清悅鼻尖的馥郁香氣令她可以肯定,這是一盒十分珍貴難得的傷藥。
李望生用他那估計分明的修長手指,為尹清悅認真仔細地上藥——他將手勁放得極輕,生怕弄疼了尹清悅的傷口。
藥一沾上面板,頓時傳來涼爽舒服的感覺,但她此刻卻無心去享受這份舒爽。
李望生邊抹藥邊說出的話語,令尹清悅覺得自己彷彿被冰冷的水,漸漸淹沒。
“可是今天我突然發現,無論是為你擔憂心疼,還是想要將你綁在身邊給予你庇護,又或者是等你長大,都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我根本,就沒有產生這些想法的資格和立場。”
“不是……”尹清悅聽到這話,心裡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立即就想要轉過頭來辯解。
可李望生此時已經幫她抹好了藥,收手站了起來,看也不看她地自顧道,“若是在你心裡,對我哪怕有一點特殊,又怎麼會忍心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涉險,而什麼都不讓我做?”
說罷,李望生便轉身朝外走去。
“李望生!”尹清悅低聲喚他,希望他停下來,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李望生也果然應聲駐足。
尹清悅心下一鬆,剛要開口,不料李望生只頭也不回地說了句“畢諳等下會過來帶你去醫務室。”便直接離開了擂臺區。
委屈、憤怒、難過、惶恐等等情緒,齊齊堵在尹清悅的心頭,令她無法開口說出半個字來,只能任由李望生的身影,消失在擂臺區的大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