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錢坤盛見自己夫妻二人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白了，女兒卻還是強辯，也不知她是不開竅，還是自欺欺人？
他氣得將手中的茶杯衝著錢婉婉就砸了過去，雖然被錢婉婉險險避過，但茶水卻是濺得她滿頭滿身
——即便錢婉婉用的是防水的化妝品，可溫熱、淺黃的茶水，仍是將她臉上的妝容融掉了。
棕色的眉粉，黑色的眼線，象牙白的粉底，一道道、一坨坨，弄得錢婉婉的臉和幅抽象畫似的，再配上她溼噠噠的頭髮，和身上滲出來的一道道血印，簡直狼狽得無以復加，絲毫看不出她是個千金小姐。
可她此刻的悽慘模樣，卻沒有牽動父親絲毫的憐惜之心，反而令錢坤盛覺得十分辣眼睛，心裡對這女兒的不喜，又加深了些。
他嫌棄地轉開視線，只用眼角餘光瞥著錢婉婉，“我告訴你，還真就是周家對我們公司動的手！”
甄茂珠聞言一把抓住丈夫的手腕，顫聲問道：“怎麼說？”
錢坤盛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道，
“怎麼說？哼，我說損失近億，還只是估算了今早公司生產加工那一塊兒的生意。本來如果只是供貨商方面出了問題的話，還勉強算是好解決些，無非就是公司少賺了點兒。
可到了下午，地產那一塊又出了問題，這才是最要命的！”
“先是之前周家已經答應注資合作的一個大專案，被那邊突然通知暫停投資；而後又有兩個在建的樓盤，也莫名其妙遭人舉報使用劣質材料，被上面要求暫停施工，等待調查……”
“那麼嚴重！”甄茂珠聽得眼前發黑、渾身發涼。
“現在你知道我為何要打這個孽障了吧？”
錢坤盛指著錢婉婉，面朝甄茂珠恨恨道，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今天這些還只是開胃小菜而已，人周家會不會就此作罷，都是個未知數，真是……”
他氣得也不想說話了，乾脆撿起地上的馬鞭，再次狠狠地抽向錢婉婉。
錢婉婉想站起來逃走，可她的腳早就跪麻了，根本動不了，加上錢坤盛這次打得是劈頭蓋臉，完全預料不到他下一次是往哪裡招呼。
於是她只能抱著頭哭喊著求饒，但這次終於聰明瞭些，不再犟嘴辯駁。
“好痛啊！媽媽，救我！爸爸，女兒錯了，我明天就去求周少，他平時挺喜歡我的，我去求求他說不定他就心軟了呢，求求你別打了……”
她哭嚎得甄茂珠心煩意亂，重重嘆了口氣之後，終究還是心情複雜地出言勸止道，
“行了！你現在哪怕把她給打死，也不過是沒了個女兒，對目前的狀況絲毫幫助也沒有！”
頓了頓，她又道，“既然知道是周家出手，那你有沒有試著給紀家那位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幫著從中說和說和？”
錢坤盛停了手，喘著粗氣，身心俱疲地靠進沙發裡，揉了揉額角，“我考慮過了，這事，你出面比較合適。”
甄茂珠點點頭，轉臉讓錢婉婉噤聲，然後拿起手機，撥出了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