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卿說完之後,對著李昌吉說:“我在這裡,是否干擾李相公了?”
“無妨,我也不是整天看書的書呆子,我現在擔心的就是一點。”
“擔心什麼?”
“這一次殿試考史。”
“這有什麼可以擔心的,李相公經史子集,莫不是爛熟於心。”
李昌吉搖搖頭,告訴素卿,他生平最不愛讀史,這鄉試重時文,所以他能夠應對自如。但是殿試要是考史的話,他就只能三年之後在入場了。
素卿疑惑地看著李昌吉,對著李昌吉說:“李相公,我這就不懂了,為什麼你不喜史書,我看那些大才子,莫不是以經為主,以史為輔。”
李昌吉搖頭說:“他們讀史,認為能夠以史為鑑,而實際上,時變道亦變,若是史書真的有用,那麼曹朝修史以後,也就沒有國朝了。”
李昌吉說這話的時候,有很深的不屑,詢問素卿是否知道刻舟求劍的故事,素卿說知道,李昌吉冷笑地說:“那些以史為鑑的,就是刻舟求劍,今日事和古之事,不可同一而言。”
“那麼,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讀史,而且要讀史呢?”
“因為他們總是不知道如何應對,只想著依靠他人,看他人如何解決,自己好依葫蘆畫瓢,這不過是愚者所謂,這翻遍諸史,所見所聞,那個不是重複犯錯?曹朝人犯了這個錯,東西朝的人繼續犯著這樣的錯誤,素卿,你可知道為什麼?”
素卿搖搖頭,為李昌吉倒了一杯茶,李昌吉一飲而盡,對著素卿說:“因為他們面對的情況不同,這人事物三者都不同,如何借鑑,讀史只能讀出一件事,那就是人都會死。”
素卿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笑,反駁說:“李相公,既然史書這般無用,那麼為什麼歷代都修史呢?”
“這自然是有自己考量了。魏朝修新宋書,刪去舊宋書的奏章的等情節,就是為了有所用。那是修史人,心中有所寄託。”
素卿說到這裡,對著李昌吉說:“李相公,這國朝的魏書到如今還沒有修好,依你來看,這書要修到什麼時候。”
李昌吉聽到這話,對著素卿說:“快了,最多五六年,就可以頒佈學宮了。”
素卿看了看李昌吉,詢問說:“這麼說來,定北侯將要任總編修了?”
李昌吉搖搖頭,說修史歷來是丞相任總編修,虞朝沒有丞相,但是三司位同丞相,這修撰的事情,應該是大司農來。
“那麼李相公,是否會參與其中呢?”
“這就要看我有沒有機會進入到翰林院了,若是我有資格的話,那麼就是躬逢盛事了。”
李昌吉說到這裡,看著素卿說:“素卿姑娘,如今我尚且不能承諾給你什麼,就算當了翰林,我也不敢說什麼。”
素卿聽到這話,點點頭,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對著李昌吉說:“李相公,我說過,到時候你救我脫離苦海就足夠了。”
李昌吉嘆息一聲,將自己和吳小姐的事情說出來,看著素卿說:“如今仔細想來,我是有愧吳小姐深情。”
“李相公不用自責,這件事錯不在你,而是奴家。奴家一是意氣,讓你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