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這才鬆手。
但,他一鬆手,黎晚就掀開被子穿上鞋子,隨手套了衣服就往外跑。
“你去哪裡?!”許深怒不可遏地站起身,“黎晚,這麼晚了你去哪?!”
黎晚彷彿聽不見,往外跑。
她穿著拖鞋,一直跑,跑下樓,跑出小區。
正是凌晨深夜,許深沒想到她會跑出去,他掐滅菸頭穿上衣服,追出去。
黎晚已經跑出去很遠,不為別的,她只是想起許深晚上什麼措施都沒做,她害怕地就跑了出來。
五年前是意外,五年後,她不允許再有意外,她不想再跟許深扯上一丁點的關係!
跑到小區外24小時藥店,她臉色煞白,問店員拿了一盒避孕藥,就著礦泉水就喝了下去。
許深趕到時,她已經吞了藥。
站在藥店門外,微風吹起她凌亂的長頭髮,她的身上還有許深的氣息和煙味。
衣服穿得亂糟糟,她不管不顧地站在外面,心口很涼。
許深遠遠看到她的手上拿了藥,飛快跑過來,一把攬住黎晚的肩膀,試圖摳出她吞下去的藥,眼睛猩紅:“黎晚,你給我吐出來!”
“吃了。”黎晚被他折騰的沒有人樣,慘烈一笑,“吃進胃裡了,有本事你把我送去醫院洗胃啊。”
她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劇烈的絕望貫徹許深的四肢百骸,他差點站不住腳跟。
鬆開手,這一刻他明白,黎晚是一隻努力掙脫著從籠子裡飛出去的鳥,他即使拴住她,她也會不停地撞擊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