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醫生再次跟許深報告了這些情況。
許深眉頭皺緊,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拿過天天的病例資料,逐頁翻看,雖然不是醫學專業出身,但他基本能看懂。
許母說的沒錯,天天兩歲時的那次重病是致命的,靠著免疫力和運氣挺了過來,現在活蹦亂跳……也純粹都是運氣好而已。
醫生還在會診室商量著對策,許深沒開口,臉上已經滿是憔悴。
“許董。”戴醫生看向許廣豐,“您可以看看,究竟採用哪種方案,至於利弊,我們剛剛都已經商討過。”
“不用問我,這個事我不做主。”許廣豐嗓音渾厚有力,眼底是飽經風霜的沉穩,“問小朋友的爸爸。”
戴醫生明白,點點頭。
許深知道,這個決定,他必須得做。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給我三天時間。”
戴醫生否決了:“許先生,三天時間太長,最好能在一天之內做決定。”
“一天?”許深無奈,“行……”
不行也得行。
素來行事果斷的許深也陷入了彷徨和徘徊之間,往前一步是深淵,往後一步是沼澤,他小心翼翼,生怕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他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無形中,彷彿有一隻手攥住他的心臟,勒緊勒緊,直到勒他喘不過氣,依然不肯放過他。
陸蕾全程都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