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是。
他能清晰地看見t市的街道,看見開車的司機,耳邊盡是嗡嗡的轟鳴聲。
……
南城。
早晨七點。
天剛矇矇亮,因為昨天夜裡又下了一場雪,氣溫更低,到處白茫茫一片。
許深到達南城第一兒童醫院。
陸蕾倒是吃了一驚,她沒想到這個兒子會從t市趕回來,還是連夜趕回來的。
許深那張清冷的臉上滿是風霜,風塵僕僕,眼底都是紅血絲和疲倦,薄唇抿著,就連大衣上都帶著夜晚殘留的寒霜和冰涼。
他大步往病房走,步伐很快,誰也攔不住。
許深終於見到了天天,可憐的小傢伙因為高燒和肺部疾病復發,呼吸不暢,半夜上了氧氣。
許深眼前昏黑,瞳孔緊縮,雙腿站立不穩,他徑直走過去握住天天的手。
生平第一次,他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動,渾身冰涼,每一個細胞都彷彿浸泡在了冰水裡,冷,刺骨的冷。
他蹲下身,緊緊抓住天天的手,一雙紅通通的眸子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天天。
“天天。”許深喊他的名字。
天天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折騰了一夜,沒有回應。
許深握緊天天的手,把他的小手圈在自己的大掌裡,什麼話都沒說,只緊緊握著。
四周的空氣都彷彿停止了流動,而許深覺得自己也在瀕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