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漓面色不變,心中卻是有些膩味,這打仗不見有多大本事,彎彎繞繞的倒是懂不少,沒來由的泛起一陣噁心。
崔權見他不說話,繼續勸道:“伯庚,我那侄兒可是大將軍身邊親信,只要能助他打贏此戰,日後加官進爵自不必說,伯庚兄這已是過了不惑之年,難道不想再進一步?”
“此事我且想想。”黃漓沉默了片刻,嘆息道。
“大戰在即,伯庚兄可莫要讓我那侄兒久等。”崔權沉聲道。
“嗯,在下先告辭了。”黃漓敷衍的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崔權目送黃漓離開,也帶著人準備離開,路過軍營大門時,看到那守營的隊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帶著人大步離去。
“頭兒,這人身份不低,會不會惹麻煩?”一名將士皺眉來到隊率身邊,低聲道。
隊率看著崔權離開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黃漓回去的方向,想了想道:“你們且守在這裡,我去見將軍!”
他所說的將軍,不是崔耿,而是朱升,這事兒有些怪。
崔權自認為說服黃漓之後,又帶著人前去說服另外幾名能搭得上關係的將領,南陽雖是歸屬於陳默,但一直是用張遼為守將,這南陽的兵馬、將領,多半還是張遼提拔起來的,可算是自成一系,對於崔耿掌權,本就有些微詞,只是崔耿昨日化解了這番矛盾,這才平息,如今崔權這般不斷說服眾將,有的也考慮過崔權的話,但更多的還是站在朱升這邊,一天的時間裡,朱升這裡收到好幾人告密,崔耿在秘密收攬人心。
“將軍,這崔耿是什麼意思!?”朱升的帳中,幾名南陽將領聚集起來,皺眉看著朱升道:“這仗還沒開始打呢,怎的就要奪權?”
另一人皺眉道:“崔耿此人,表裡不一,今日敢奪將軍之權,明日誰知道會不會讓人替換我等?”
又有一人介面道:“一個敗軍之將,也不知他何來這自信?”
朱升擺了擺手道:“諸位別說了,我等都是為朝廷做事,況且崔將軍也確實是如今軍中最高將領,張將軍未歸來前,我等本就該聽命於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要軍權,昨日直接與我等說便是,我等還會造反不成?用的著以這等手段來奪權?”一將開口罵道:“小人。”
朱升對於這等做法,也有些反胃,但為大局著想,還是先忍忍吧,對著眾人道:“都散去吧,做各自該做之事,張將軍也快回來了,等他回來,我等聽命於張將軍便是,不必理他。”
“喏!”眾將聞言,也只能答應一聲,悶悶不樂的各自離去。
次日一早,劉備開始攻城,以他的兵力,自然不可能合圍,選擇了兩段相對易攻取的城牆展開了攻勢,同時派遣兵力襲擾其他城牆,分散敵軍兵力。
崔耿也迅速上城,開始指揮作戰,只是讓崔耿意外的是,這南陽軍用起來頗不順手,甚至隱隱有抗拒之意,明明荊州軍的攻勢並不算兇猛,但卻頻頻出現險情,整整一日,崔耿東奔西走,安排各方防禦,但很多時候,他前腳剛走,後腳這邊就又出現了危機,一天奔波,下來,雖然城牆沒有被攻破,但崔耿卻累了個半死。
這些人陽奉陰違,當真可惡!
到了此時,崔耿哪還不知道,這些南陽將領故意給自己難堪,這讓他心中不快,都已經說了自己不會奪權,怎的還是如此?
“伯倫,我早說過,這些人靠不住!”崔權看著崔耿,一臉遺憾的道:“不如先奪權,這軍中有幾人乃我相熟之人,只要伯倫點頭,我等可以立刻將那朱升拿下。”
“不可!”崔耿皺眉道:“此等時候,怎能自亂陣腳?”
說完也不再理會崔權,讓人請朱升等人前來大廳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