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沉浸其中,樂此不疲,早已經忘了彼此的身份和階層,甚至於忘了男女之別,榮豐賭場正廳的牌匾上,個大字很好的說明了這一切——賭大於天。
此時在最大的一張賭檯上,十幾個人正在賭的牌九,此刻一個坐莊的蒙古漢子已經連贏了八場,眾人驚呼之餘,嘴裡說到“好邪門”,紛紛退卻,卻有一個頭扎紅巾的漢子,帶著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擠著進來。
那紅巾漢子也就二十多歲,身穿蒙古長袍,刀跨彎刀,雖然臉龐長得稍微有些瘦長,但額頭紮上紅巾之後這顯得異常的精神,配上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睛,粗獷的身材,顯得極富男子魅力。
身旁的少年同樣在二十歲左右,身穿一襲大明文士所穿的白袍,面貌英俊無比,只是臉上似乎長期不見陽光,因而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配上其本身憂鬱而冷酷的神色,令人印象深刻,心身寒意。
那紅頭金漢子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白兩重的金元寶拍在牌桌上,“朵顏三衛,朵顏、泰寧、福餘高手如雲,威震蒙古。其中又以朵顏的天賜、泰寧的地恩和福餘的海撒最有名。”
“據說朵顏的天賜除了武功高強以外,最厲害的是其賭術,乃塞外第一高手,逢賭必贏,未嘗一敗。閣下以為然否?”
那蒙古漢子三四十歲,身體微微發胖,臉上一堆橫肉。
聽了紅巾漢字的言語,那蒙古人將臉一沉,眯起如刀的雙眼仔細打量的男人,半晌說出兩個字:“紅狼?!”
那紅巾漢子展顏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和燦爛的笑容:“正是蒙裡赤。”
“我既跟你們魔教沒有恩怨,也跟你哥鬼力赤的黑狼軍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紅狼今日到此有何見教呢?”天賜不緊不慢的說道,隨手把玩牌,擺出一副天胡牌來。
“來到賭場當然是賭錢了,難道是要聽你唱小曲兒嗎?”紅狼揶揄道。
“你想和我賭牌九?”天賜知道來者不善,肯定不可能這麼簡單。
“嚴格的講來是我的這位朋友,想和你賭一把,贏了,元寶你拿走。輸了和你談一筆買賣,當然了,既然是談買賣,必須願買願賣,絕不強求。”
“嗯。”天賜點點頭,“紅狼的話當然信得過。不知你這位朋友想和我怎麼賭呢?”
“中土有句老話,賓不壓主,強龍不壓地頭蛇,既然來到你的地頭,當然是隨你的便嘍,賭什麼都行。”那白衣少年說話雖然客氣,但骨子裡透著一股超然於眾人的傲氣。
天賜乃大寧城中朵顏族人的首領,為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擅長謀略,見對方是有備而來,剛才自己在和別人賭牌九,已經漏了底,要賭,肯定不能再賭牌久了,便故作大方的笑道:“公子客氣,既然這麼說我也不能欺負你,好在關裡關外都流行一種通用的賭法,便是擲骰子、猜點數。”
天賜這麼一說周圍人鬨堂大笑:“那麼簡單就是小孩子的玩法嘛!”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聲音雖然不高但蓋過了眾人的鬨笑之聲:“誰敢說關外第一高手是小孩子的玩法呢?我猜定有新意。”
將手一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是主人,你先擲,我來猜。”
天賜呵呵一笑,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個巨大的骰盅來,放在桌上, 手一揮,隨後的手掌上立即出現了三十六粒骰子。
看著巨大如鍋的骰盅,四周登時傳來一片驚歎。
天賜左手抄襲巨大骰盅,右手一揮,三十六里骰子滴溜溜轉入其中,高速旋轉起來,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