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太學令之令到各郡縣,今年一個學子都不錄用!
而且今年這入選的三千八百二十六個學子,將他們的籍貫性命戶籍全都記清楚,不止今年不錄用,只要我張遠在太學一日便一日不可錄用!
要是各郡縣太守還有縣令詢問原因,就說他們都是疑犯!
除非能有人拿出證據證明他們沒有走我張遠的後門!”
吾丘壽王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他還沒從張遠的話音中緩過神來,這命令自己真的要應諾麼?
張遠見吾丘壽王愣神,剛剛才對他有的一些好感,一下子又一掃而空。
作為下屬,不該自己說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當著這麼多人猶豫,就是在打張遠的臉,削弱張遠的威信。
“我說的話,太學丞你難道還要讓我再複述一遍?”
吾丘壽王緊張的渾身都開始流汗,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都滴落在了地上。
他也不管那麼多了,心一橫,反正最後要真的倒黴,張遠絕對是最倒黴的那一個。
“喏,下官這就去擬太學令口令,然後讓丞相府傳給各郡縣!”
太學的官吏講師還有那些考生們其實都算是當事人,包括張遠。
這些人被張遠幾句話就給嚇傻了,情有可原。
可是在場還有外人在,那些藏在考生人群中還有宮衛中太學官吏中的繡衣使者,此時此刻遠比任何人發懵的都厲害。
官學章程可都已經下發到全國了,張遠這麼大的膽子說不執行了就不執行?嫌棄自己的腦袋在肩膀上面的時間太長了,自尋死路?
除了繡衣使者們,當然還有幾名御史。
這些人常駐太學不是為了鑽研經學,也不是為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
說白了就是光明正大的監視張遠監視太學,看看他們有什麼違規的地方,然後好彈劾。
這群御史就指望著彈劾一些大官來搏取名聲贏得功績!
張遠算大官麼?絕對算!
現在張遠這已經出格到不知道到何種地步了,這些御史們當場就能夠列出張遠數條甚至十多條罪狀。
送上門的功績一下子把他們幾個也砸暈了。
反應最大的肯定就是那些考生了,張遠這麼一說直接把他們晉升的路給堵死了。
那特麼昨天放榜的時候還不如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這樣心裡面還好受一些,可是現在呢?
雖然這一整天都在傳謠言,但是那也是建立在自己沒什麼壓力,甚至知道可以進入到太學學習的喜悅當中。
說的不好聽,這些考生這一天的狀態就是飄了,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並且沒把張遠當回事!
好不容易爬到山巔了,這一回跌落懸崖底下去了,誰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