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此刻,靈珠觀西北方向。靈巖寺北峰的山澗中,張三瘋正抓著一道人工編織的簡陋藤梯向一面百丈懸崖吃力攀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他動作笨拙,每攀爬一步口中就吟一句詩,崖下的黑閻王急得在亂石枯草中直轉圈。
“噫,這先秦老哥作詩咋總是白露白露的,豈不是要讓小臭蛋吃醋?”
張三抓著藤條喘口氣自言自語,隨即搖頭竊竊一笑:“嘿嘿,這小子心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當山人看不出來?嗯,破人有破福,跑了一個又碰上一個,還盡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乖乖,還都是俊俏的緊……”
他羨慕地咪咪嘴唇,繼續往上爬。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等爬到有二三十米高的時候他實在是爬不動了,抓著藤條喘著粗氣暗罵:
“姥姥的……杌子娘啥時候還學會飛簷走壁了,明明看到她從這裡往上爬的,咋轉眼就沒影兒了?”
他邊罵邊回頭往下看看,不料這一看立馬犯了恐高症,“嗷吆個娘嘞……”不由驚呼一聲差點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