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時候我也感到自己和奶奶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
“哦,你有爹有娘又有家,咋能跟俺倆一樣?”
杌子不解地望著白露。
“唉,不說這些了!”
白露勉強笑笑,然後幽幽地自我感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啥?”杌子聽不懂,可是能感覺到白露對自己已經不似先前那番厭惡了。
他和白露一左一右依偎著梁奶奶,老人似乎聽到了她倆的一番對話,又似乎根本沒聽。
“唉……”
許久梁奶奶長嘆一聲,痴痴囈語:“是啊,越是盼越盼不來啊……還有一句是咋說的來?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豁!奶奶,您這是作詩啊!”
杌子本以為奶奶會相面就已是很了不起了,沒料到她還能出口成詩,不由驚歎起來。
他這一聲驚呼令原本雙目失神的梁奶奶神智清醒了不少,老人家左右瞧瞧他和白露,唏噓兩聲臉上綻開了笑容:
“老糊塗了,真是老糊塗了!嘿嘿,你倆呀要是能天天這樣和睦相處,俺老太婆還要啥兒子,呵呵,直接抱大重孫子得嘞!”
她這話一出,白露頓時羞了個大紅臉,站起身衝梁奶奶埋怨:“您老瞎說啥呢?我可不高興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一旁的杌子卻樂了,偷偷瞅著白露傻笑不止。
“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有沒有發育正常?”
方白露氣嘟嘟地翻著白眼,嗤之以鼻。
“呃……俺發育挺正常啊!”
杌子眨巴眨巴眼,心說這丫頭還挺早熟,啥都知道。
“我呸!”不料白露更生氣了,破口罵道:“你個破流氓,我說的是你那狗模樣沒長開!還……還去偷瞧按摩店裡的小姐!”
杌子還在因奶奶那句“大重孫子”心中受用無窮,沒再跟白露鬥氣,連忙解釋道:“那不是小姐,是……是大姐!”
白露一聽更加氣憤了,指著他的臉又羞又惱,怒罵:
“你你你,還知道點害臊不?還大姐?我呸!簡直是不知羞恥,不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