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聶雙月只對愛德華的說辭很不屑,便冷笑說道:“那是你自己編出的古禮吧,身體髮膚之說,純粹是偽孝,常用於不願忠君之時的推脫,如此,人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此為由,惜命如奔逃之犬,再無忠義,不但懦弱本性盡顯,還把懦弱加上了美名,虛偽!”
這話一出口後,愛德華眼中厲芒一閃,呼的站起:“豎子,敢汙我名望,今日若不說清楚,我會讓你知道,敢質疑儒學者,人皆可殺之!”
嗆啷啷,愛德華周圍的幾個手下也紛紛站起拔劍。
一邊的駱寶兒正乖巧給這幾人端上一盤水果,見到這架勢雖嚇壞了,卻還是拿出一顆糖果來,勇敢輕輕去拉愛德華的手,顫顫抖抖說:“大伯不要生氣,寶兒給你吃糖。”
張靜濤大驚,正要叫駱寶兒走開,愛德華已然反手就給了駱寶兒一個耳光。
駱寶兒滾倒在地,啪的一聲,剛插上小辮上的那支玉釵叮的掉落在地,斷成了兩截。
愛德華收回手,臉上一片光輝聖潔:“這是小小懲戒,大丈夫之事,豈是小女人可以管的?以後牢牢記住了!更別說,只有儒人方有治世良方,方為上士,若無識平民都可對儒理指手畫腳,規矩何在?平民,自該謹守本份,我等便也會盡我士人之力,哪怕八千里路風塵,亦在所不辭,護得你們安康吉祥,幸福美滿。”
張靜濤心中大怒,已然手握刀柄,就要與之一斗,卻猛然看到地上的黑色麻袋,又眼角一跳,死死忍住。
未料,這一隱忍之下,愛德華身邊有一名壯實的油大青年,又一腳把臉色蒼白的駱寶兒踹飛了二丈多遠。
此人更正義凜然,滿腔忠君愛國熱血,怒呵痛斥:“這亦是一點小小教訓!連小小無知童女都來出言,這是要母雞司晨麼!如何了得?這會天下大亂的!”
這一腳踢得駱寶兒滑到了張靜濤腳下後,吐出了一口血來。
“這是做什麼!”嗆啷啷,在店中看不過眼的客商隨從都拔出了長劍,怒視向愛德華這桌人。”
聶雙月也是拔劍在手,還大喝一聲:“你等再動手試試!”
愛德華頓時一滯,大手一轉,也牢牢捏住了劍柄,那五個手下雖立即縮成了一堆,卻並不害怕,還面露兇惡,並後背相對,劍指外圍。
駱安國卻大驚,眼淚鼻涕瞬間下來了,急急撲去,抱起了駱寶兒顫聲道:“寶兒,寶兒,爹爹在這裡,莫怕,痛不痛?”
張靜濤趕緊看了看駱寶兒小臉蛋上的掌印,雖小孩子骨骼彈性極好,不容易受重傷,可這一掌打得甚為陰毒,駱寶兒嘴唇腫起,一顆門牙都松落了,眼看就要掉下來了。
又那一腳傷了肺部胃部,嘴角鮮血溢位,卻嚇得都沒敢哭
張靜濤且不管自己是否是對方的對手,心中殺意都是忍不住生起,只能死死忍住,急急說:“我能治。”
便快速拿出銀針,用藥水消毒,刺入駱寶兒的經脈,外加柔和的掌撫推拿,如此疏導之下,能阻止駱寶兒身體抽筋,否則性命都可能危險。
駱安國本方寸大失,便要動怒,卻見張靜濤第一針就手法老練,看上去就極為可靠,便只瞪那邊的愛德華幾人,然而對方的來頭,卻讓他都不敢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