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她咋追著咱們罵啊?”
“神經病唄。”於耀陽輕鬆的回答。
他可真不是個好餅,如棠心裡吐槽,嘴角卻是微微上揚,趁機給她娘做一波思想教育。
“娘,你看城裡人也不都那麼高貴吧?”
村裡人都想要個城市戶口,吃商品糧,還能有好多農村得不到的各種票,在郝梅和大黎村其他人的心裡,城裡人都是高貴的不得了。
打破舊觀念,就要從細微之處入手。
郝梅點點頭,腦子裡浮現出王嬸兒潑婦罵街的畫面,好像跟村裡那些潑婦吵架,也沒啥區別啊。
“多出來走走,多見識見識,總會有不一樣的發現。無論是城市還是農村,哪兒都有好人,哪兒也都有壞人,這就跟結婚似的,有人的婚姻就很幸福,有人就沒那麼幸福,飯餿了要扔,那日子過不下去了可不就是要離婚嗎?沒人說結了婚就不能離,要不法律幹嘛要允許人離婚呢?”
如棠見縫插針的把“離婚是件很正常的事兒”塞她娘腦子裡。
郝梅點點頭,她是真聽進去了。
到醫院掛了號,醫生在裡面給郝梅檢查,於耀陽和如棠在走廊裡等著。
“你還挺有耐心。”他靠在牆上,淡淡的說道。
“什麼?”如棠惦記著母親,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於耀陽用下巴比了比診室,如棠明白了。
他是說,她對她母親很有耐心。
她對母親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循序漸進的引導。
“我當初還是個小嬰兒時,不會走路也不會說話,她有耐心把我從牙牙學語的小嬰兒養到這麼大,我現在長大有能力保護她,自然也不會嫌棄她觀念落伍。”
如棠雙目柔和的看著診室,所謂你養我小,我養你老,大概就是這意思吧。
“嗯,你還是嬰兒時就很可愛,穿了個紅兜兜,還沒有頭髮毛一笑哈喇子就流下來。”
“......你這形容可真讓人惶恐,你怎麼知道我嬰兒時的模樣?”
“我記事早,穿開襠褲時的事兒我都記得。”於耀陽驕傲地揚起下巴。
他不僅記得她嬰兒時期小禿頭的樣子,他還親過她奶嘟嘟的小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