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露宿何妨。
水晶宮裡奏霓裳,
準擬岳陽樓上。”
“這船行水上,真是即景生情!好詩賦!”劉駒嘖嘖稱讚,“岳陽樓在哪裡?”
“岳陽樓……自然在岳陽……長沙國……”王娡結舌了。
“長沙國?”劉駒停頓了一下,“王兄若喜歡,我們同遊何妨?”
王娡想拍腦袋。自己智商不線上,這劉駒也智商堪憂。一首後世的詩詞,竟讓吳太子要離國遊玩?去哪裡找岳陽樓?
“殿下,天色已晚。小人該告辭了。”王娡要開溜。
“王兄留宿在此,如何?我讓隨從去向你主人傳話……”
“多謝殿下美意!小人不敢。一是主人需要服侍,二是小人睡眠不好,只能獨居靜室,否則就會因睡眠不足生病。”王娡找藉口推辭。
劉駒也不好強留,只得戀戀不捨的說:“那明日王兄再來,我等你。”
王娡笑著行禮:“那是自然,明兒一早我就來赴太子之約。”
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船上,王娡和季布、郅都講了與劉駒結拜的事,季布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也沒什麼!”季布說道,“他是吳太子又怎樣?他爹和皇上還堂兄弟呢!”
“吳王父子,一向愛招徠人才。劉駒和王公子結拜,也是他們的一貫作風,想拉攏人心。”郅都說。
“原以為吳地多富貴人家,公子駒的排場也不足為奇,沒想到竟是吳太子!等我們去吳王宮去宣旨時,那劉駒會不會翻臉?認為我騙他?”王娡有點不安。
“你喬裝,他私訪。都隱藏了身份。騙他又怎樣?但凡他打聽打聽季將軍這劍術,也不會一無所知。還是在自家地頭橫慣了!”郅都安慰。
“吳王父子十幾年不朝請,都是派使者入朝,自然和朝廷疏遠。又妄自尊大,眼中哪有別人?”季布冷笑。
“那劉駒要請我做他的家臣,還要向吳王舉薦季將軍,入朝為官。”說著,王娡笑起來,“誇季將軍武術好呢!”
“哈哈,”季布捋須大笑,“待到廣陵,聖旨一出,看他黃口小兒還敢不敢託大!王公子仍依平民身份,與之相處。”
兩船隨行兩日,每日一早,劉駒就派人請王娡去到他船上。二人吟詩作對,王娡還教會他“剪刀、石頭、布”來行酒令。
辭賦家鮑照在《蕪城賦》中形容吳王治下的揚州,“當昔全盛之時,車掛書,人駕肩,塵開撲地,歌吹沸天”。
廣陵,又名揚州,江都,維揚。有“淮左名都,竹西佳處”之稱,享有“中國運河第一城”的美譽。
兩隊人馬登岸後,將各奔東西。
“主人有要務,小人需跟隨而去。受人錢財,忠人之事。就此向太子殿下告辭了!”王娡拜別劉駒。
“王兄,”劉駒牽著王娡的手,依依不捨,“你只管隨主人去辦事。三日後,你我相約那運福樓一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