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彷彿被嚇住,小聲哭泣,只是眼角全無淚水。
老者咳嗽一聲,苦口婆心道:“彥松侄兒,吾等兩家是世交,從小便是指腹為婚定了媒妁之言,你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呢,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劉彥松好似聽到極好笑的事情,抱著肚子笑了一陣,隨後才說道:“在下父母雙亡,是五歲後逃荒到這裡的,哪裡來的指腹為婚?就算要說一些騙人的話,也無需說這種令人恥笑。”
老者不為所動。
這位老者能將家業做到這一座鎮子的第一,臉皮是極厚的,哪怕有人指著他鼻子罵娘,就算罵上三天三夜,他也會呵呵一笑,殷勤為人遞上茶水,劉彥松這番話,對他來說著實算不了什麼。
劉彥松哪裡見過這般厚臉皮的,無論他說多少聖賢道理,怎樣引經據典,老者與女子就像在這裡紮了根,任憑他風雨來得急,他自畏然不動。
為此急的抓耳撓腮。
幸好,許百川進來解了他的圍。
老者在劉彥松面前或許可以擺一擺架子,但面對許百川時,是不斷的陪笑,小心翼翼的詢問。
許百川沒有理他,放下手中的酒碗對劉彥松問道:“還放在心上否?”
劉彥松輕聲道:“不曾放心上。”
許百川點點頭,喊過掌櫃結過酒錢,平靜道:“既然這樣,那便走吧。”
劉彥松皺了皺眉:“天色已晚,此時趕路不大好吧?”
許百川不說話,對劉彥松智商感到堪憂,劉彥松說他是這鎮子裡的人,那他家自然就在這裡,天色已晚,不好趕路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以往都會選一個落腳地方,而他的家這不正是一個落腳地方嗎?
劉彥松讀過不少書,教過他的先生都誇他聰慧,因此他很快明白了其中關竅,摸著鼻頭輕聲道:“小生家就在不遠處,要是兄臺不嫌棄,可以共住一晚。”
許百川嗯了一聲,心想著這個讀書人腦子也不算太笨,以後要是去朝堂做官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依然是劉彥松揹著包伏,而許百川則在向掌櫃告別,雖然認識不久,但掌櫃請他喝了不少好酒,算是一個朋友,臨行之際告別也是應當的。
掌櫃有些受寵若驚,滿臉都是笑意,覺得自己請許百川喝酒這件事以後去和老朋友吹牛時可以當做談資,只是自己沒有親眼見到許百川出劍,不知道如何描述,倒讓他犯了難。
不過很快,他臉上又揚起了笑意,小鎮上有位說書人,由他來說這故事,想必比自己說出來的也好聽不少。
許百川不知道掌櫃心中想著什麼,他想著的是好好的洗個澡,再睡一覺。
老者和女子看著兩人離開,臉色越加難看。
自始至終,許百川就沒正眼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