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經歷過那場戰爭的薩蘭人,都會對其產生無限的恐懼。甚至,索倫帝國也早就根深蒂固地如夢魔一般,成為了每個薩蘭人心中的陰影。
“李源,對不起。我不是想翻出那個成年舊事。可是……”餘建樹低下了頭,“就像我之前說的。要是這個國家再一次侵略我們薩蘭,而我們這邊卻全都是是這種不成器的年輕人。一群連劍士和弓射手初級都考核不透過的年輕人,一群起碼計程車兵都不能當成的年輕人,一群低慾望狀態無慾無求任何事都做不好的年輕人。”一長串的話在餘建樹口中被拉出。最終,他無力地喘起了氣,“那到時我們又該怎麼抵抗侵略呢?”
經過了幾下異常的波瀾,李源的情緒也算進入了穩定中。
“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二十年前的那次,我們的先輩們拼上了最後一滴血,終於保衛住了國家。可是,現今的形式比那個時候還要差,我們現今又該怎麼應對呢?”
李源轉過了身子,他直盯著餘建樹卻沒有言出一個字來。
“其實你我都明白,那次還有非常多的運氣成份。但要是再來一次,我估計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我聽外鎮的朋友說,那個國家相較二十多年前,又強大了不少。”餘建樹的口吻也平穩了起來,“他們的軍隊甚至都超過了一百萬。而在將軍這方面,整個賽爾洛斯出名的都無法用手指數出來。就這樣的實力,要是他們哪天真得侵略我們,我估計我們是根本抵擋不住的。所以……”
“所以什麼?”李源提起了步伐。他漫步走到了自己的工作桌前,猶豫了下後,他還是坐了下來。只是,那副略顯沉重的表情卻一點會減滅,“所以到底什麼呢?”
“所以要真發生了侵略……我們這次可能要被滅國。”
李源聽到‘滅國’兩字,雙眼直勾勾地盯向前方。片刻後,他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滅國對於他來講非同小可。
“李源。”
又聽到了餘建樹在喊自己名字,李源的眼珠朝那邊瞥去。
“其實我心中還有個問題。”餘建樹充滿悲容地張著嘴,“假使哪天那個國家真得來了,你會參加抵抗嗎?還是說會……束手投降?”
李源的眼珠突然朝上一番,他看似驚訝極力。而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了餘建樹那緊盯而來的視線。李源稍稍偏過頭,選擇不與之相交。
“我也不知道。不要問我這種問題,我李源不過是個卑微的中級劍士而已。不管我如何做了,是抵抗也好投降也罷,對戰爭的勝負能有多大影響?”
那一刻,餘建樹露出了較為失望的神情。不過,他也沒多責怪李源什麼。因為餘建樹本身就隱藏著這種逃避的思想。
索倫帝國對於薩蘭而言,是不可戰勝的。
接下來,氣氛進入了長久的沉寂中,整個工作房又被股壓抑的迷霧所籠罩了。
李源自不必說,餘建樹也是一副低頭的冥想樣兒。或許覺得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餘建樹便慢慢挪步到自己的工作桌前。
霎時的,他突然挺起身軀並猛烈地抓了下頭。“哎呀呀!你看我這個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他咧開嘴是笑意盎然的,“又沒有國家要來侵略我們。我在這裡胡做假設幹嗎?”
李源起先是有些木楞,但大約過了幾十秒的時間,他在稍加考慮了下後,也一同進入了配合當中。
“是的呀!搞不懂你胡思亂想幹嗎?”李源歪過頭,兩手臂順勢交叉一抱,“人家要侵略早就來侵略了,怎麼可能還要等上個二十年啊!所以說,你不要胡亂猜測。”他隨即綻放出了個‘燦爛’笑容來。只不過,他自身都覺得那張笑臉是如此的僵硬。
“好了,好了。那就聊點開心的事情吧!比如明天郊外測驗的事情。”
“這有什麼好開心的。提了也是一肚子火,反正也不可能有學員透過。”
“哎呀!你怎麼這樣講話啊!”
“我說得是事實。他們連假人都砍不好,哪有什麼膽子去砍什麼野獸啊!我估計又會像以前一樣,到鎮外的森林裡去隨便逛一圈,然後無所事事地回來。”
工作房內的氣氛好似又被盤活了,但事實兩位教練的神經卻沒有一點放鬆。他們盡情表露出假笑的樣子,極力隱藏著心中的那份不安感。
“還是不要這麼說。搞不好那群孩子因為馬上要考核了,都一個個覺醒了突然又認真試煉了呢?”
“哼!”李源被笑意弄得起伏起雙肩,“怎麼可能?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