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鳳卻是支吾道:“還有個事。”
夜遐邇本就沒有舒展開的眉心擰的更是厲害,不耐催道:“還有什麼?快說啊。”
嶽青鳳道:“今日裡一早所有狀告良圩的證詞全部撤銷,都是毫不避諱的百口一詞,講說是昨夜十六皇子派人挨家挨戶求情,說是光明正大的男女之情,男歡女愛皆屬正常,兩廂情願又不是強買強賣,現下兩兩不合分開了,再來講是不是坑蒙拐騙一說就有些。道理還真就是這麼個道理,不管是不是真就懾於十六皇子權勢,反正狀詞一撤,再加上蘇留印的頂罪,良圩罪責也跟著撤銷。”
甫一聽嶽青鳳講完,夜三更頓時眼一瞪,“還說沒人暗中操作,這不是明擺著是十六皇子從中作梗!”
“犯的什麼傻!”
這次不用嶽青鳳開口,夜遐邇已然斥道,“貴為一國皇子,知法犯法,他有這麼大的本事?是蘇留印自己撞死,你亂安的什麼贓?”
顯然因得自己一念之差從而有了眼下這般糟糕局面,夜三更心中怒氣難平,只是大喘粗氣。
見這兩人還站在原地不動彈,心中同樣是亂如麻繩成一團的夜遐邇倒還保持一絲冷靜,再度催促道:“別愣著了,趕緊去京兆府裡瞧瞧怎麼個情況了。”
兩人一馬趕往京城京兆府。
府衙門口,恰恰遇到出來的良圩。
紅光滿面,喜不自勝。
畢竟是無罪一身輕,任誰都會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即便是如心知肚明的良圩,也會有此感覺。
自從知道這個江湖人喜文不習武,再見時夜三更便覺得他還真就沒有那一種草莽之氣。
只是眼下也不是去探討其出身的時候,夜三更雙眼一緊,連嶽青鳳也是茫然,對於良圩的離開很是困惑。
反倒是良圩見到他們兩個,隔著老遠便打著招呼,抱拳彎腰施禮道:“夜三公子,誤會,誤會啊。昨夜說的一時氣話,怪我,怪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般錯怪夜二小姐,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這位於京城之中經營數年的江湖人言辭懇懇,“二小姐那般寬宏大量,可不會跟我這種人一般見識,也是怨我眼界小了,竟將二小姐想成那般,著實可惡,該打,該打。”
說著話,大庭廣眾之下真就抬手打了自己幾巴掌,清脆響亮,路上行人紛紛側目。
不得不說能被一個江湖勢力派到京城,良圩說話做事的確圓滑。
表現的並未有刻意的諂媚,良圩繼續道:“只當三公子真與蘇家是傳聞中那些關係,還以為是合起夥來害我,果然是道聽途說害人。昨夜還是蘇家兄弟跟我講這一切都是莫英安排,和三公子無關,當時我就後悔莫及,只怪自己怎就鑽了那般牛角尖,真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二小姐和三公子都是肚裡撐船額前跑馬的大度人,哪會為小事與我斤斤計較…”
“你怎麼出來了?”
嶽青鳳不耐煩的打斷良圩喋喋不休的自責,這種人前說人言鬼前講鬼語的場面話,指不定轉過頭去就是另一副嘴臉,在公門辦事,嶽青鳳連得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