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夜三更轉身離開。
夜色下莫英眉心擰作一團,手中長劍隨意扔在一旁,胡亂猜測著來人身份。
顯然在莫英想來,最大的可能應該便是莫英背後的一些人脈路子來敲打自己,最後這句話已然便說明一切。
只是開始那一通話,說自己手段低劣,用女子做局,再如何說道,可也沒有良圩矇騙女子那般無恥。
想來想去也想不通,有打更人在外敲響梆子,亥時已到。
莫英猛然驚醒,衣服都來不及更換,小跑出屋,又出了院子,向西瞧著那棵杏樹下的小院。
離得不遠,相隔十數丈,夜色下輪廓模模糊糊。
“不會是他吧?”
喃喃自語後,莫英嘴角攀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這麼快就上鉤了?”
……
……
隑洲。
扶瀛浪忍與時不時輕咳幾聲的夾晦先生沿岸並肩而行,仍舊抱著竹竿的船伕綴在後面丈餘,不多不少,不疾不徐。
棉袍依然抵擋不住夜晚清冷寒意,身子骨明顯虛弱的夾晦先生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面容些微憔悴。
兩人好似話不投機,有一句沒一句的亂聊。
扶瀛浪忍道:“我始終不明白,當年他們家那個外家武夫跑到你們地界殺了一十八人,你們的皇帝為何不管?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體弱病態的男子吸吸凍得通紅的鼻頭,顯然也是念及當年被家族引以為恥的事件,聲音略帶一絲狠厲,如同這般季候,森冷且陰鷙。
“文勝帝初登大寶,那一位可是輔政大臣,自家兒媳死了,也就由得他們折騰,只要不出大事,面子上能過得去,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扶瀛浪忍不解,“這若是在我們國家,如此草菅人命,怕是早就將他們貶為庶民,世代為奴。”
男子呵呵兩聲苦笑,“靠山王,異姓王,王朝百多年就這麼一位,先皇欽點輔政,文勝帝不敢啊。”
對於這位不識趣的扶瀛浪忍哪壺不開提哪壺,男子扭頭,漫不經心道:“就像你們帝師,不也是偷偷施為,不敢當面報那一目之仇。”
男子對自家帝師的挖苦,扶瀛浪忍敢怒不敢言,又道:“那到底是不是你們白家做的?”
男子並未直接回答,“都講先皇武建帝武功卓絕,疏於文治,但真要說起手段,呵呵,一國之君,哪是平常人能想到的?”
想不通這句話的意思,扶瀛浪忍也不去追問,問道:“之後需要做什麼?”
“添一把火,引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