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姑姑拿到餘棲跟前,離餘棲很近,都能感受到那個鐵烙的溫度,那樣制熱,那樣駭人。
餘棲不語,嚥了咽喉嚨,他也才十七啊,是大人,更是半個孩子。
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誰知道他是真的怕還是不怕呢?
燕姑姑沒給他時間,立馬在他露出的胸膛上印下去,還一直不放手。
餘棲在剛一瞬是麻木的,隨即而來的便是痛麻,像是全身都在火爐子裡面靠著,貼著。還有刀子划著,扎著。
“額啊啊——”餘棲要緊牙齒,嘶叫聲從齒縫中遛出。
燕姑姑聽到倒是一陣爽意,“哈哈哈——”
放下鐵烙,餘棲聞到一股子焦的味道從鼻子到大腦再到全身。令人作嘔,但又是那樣的熟悉,在那兒大火的一晚,小葉子,春嬸兒,是不是也聞得到自己身上的焦味兒?餘棲此時倒是又是一番體會,當時她們就這樣在大火裡,就像此時捆住手腳,那樣無助,就是那樣,在大火裡出不來了。
餘棲額頭冒著汗,全身都痛麻了,胸膛上糊了一片,那味兒真讓人難受。不知為何,他想幹嘔。把五臟六腑都乾嘔出來一樣。
此時,聽見餘棲叫出來了,雖說故意壓著,但是比其他人撕心裂肺的叫更加好聽。
“哈哈——二公主說你叫了就走,可是啊,我剛剛沒聽見。你們聽見了嗎?”燕姑姑得意陰狠的笑著,刺耳,難聽,對著旁邊的男侍說。
那男侍附和著,“沒~”
“那就繼續。”燕姑姑拿起鞭子。
看著又是倒鉤,餘棲竟然身子下意識的拒絕,看著那索命的鞭子打在自己身上,倒鉤陷在了自己的血肉裡,突然,一用力,抓連著血肉一起出去了,呃啊——
一下又一下,若是抓到本就傷的地方,就是往更深處挖。
餘棲頭都沒力氣抬了,只有氣還呼吸著,眼睛好模糊,好累。在此時突然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了。胸口悶悶的,有一團東西卡在那兒,一用力,往嘴巴吐出來,粘嗒嗒的,是血條,很粘稠,很噁心。
終於,一聲聲低叫中,燕姑姑收了手,“來人,放了吧,咱們公主仁慈。”
“是。”男侍把餘棲卸下來。
餘棲甩開他的手,自己拖著,爬著,到白伊那兒。她還睡著,還好沒吵醒。
他到白伊旁邊兒待著,笑著,對男侍說,“餘棲向公子討點兒水和帕子,公子可應承?”
那男侍也沒拒絕,眼睛朝外面瞟了瞟,隨後,拿來帕子,打溼,扔給餘棲。
餘棲耗著僅剩的力氣擦著身子,邊說,“公子也是個男子,你會為你的善意的到回報的。”
“正因為是男人,所以不會有回報。”沒想到那人竟然說著話。
“會有的,等著吧!”餘棲漫不經心的說著。
“女權,就意味著我只能當個狗子。”那人語氣很激烈。
“看的出公子武藝很好,要是外出掙得功名,那就是個大將軍了。”
“就想想吧!這種好事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