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八個應聘者的時候，是個個子不高的男人，二十六七的樣子，看起來是小鮮肉型，他的辭職原因倒是幾位裡面比較能夠接受的，落葉歸根回到故鄉發展。工作履歷也很是奪目，這次，江歆和兩位經理的意見難得達成一致，給了他實習經理的offer。
第十一位應聘者出去了，江歆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她記得，小美剛剛說今天只有十二位應聘者過來面試？
汪晉陽怎麼還沒出現，難道是……臨時打了退堂鼓？
正當江歆準備翻開胳膊下隨便壓著的一疊簡歷資料來看看之時，門口傳來細微的響動，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白色襯衣深色長褲的男生，穿著一雙不太應景的深灰運動鞋走了進來。
看見這最後一名應聘者，李經理和房經理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江歆。
這個男生，裝扮衣著怎麼跟小江總/江總監有點異曲同工的味道？
在看完他的簡歷之後，兩位經理忽然明白了什麼。這位應聘者，汪晉陽，也是北華大學的，難怪一身大學生氣息。
可問題是，在校大學生，還是大一，哪裡來的勇氣和底氣求職他們興欣影視這等公司的職位?
再抬起頭的時候，房經理的目光變得無比複雜，但還是依照流程說了一句，“先自我介紹吧。”
汪晉陽規矩的坐在椅子裡，雙手規矩的放在膝蓋上，沒看江歆，或者說緊張的誰也沒看，開始了自我介紹，“面試官好，我叫汪晉陽，19歲，就讀於北華經管系……”
江歆的手指不動聲色捏著資料夾邊緣，翻到了最後一頁那張簡歷。
等介紹完了，李經理按捺不住，意料之外的第一個丟擲問題，“汪……晉陽，我能問問你是哪裡來的自信，才大一就來我們這樣的公司求職嗎？”
就算是北華這樣的國內頂尖雙一流學府，也給不了他這等自信吧？畢竟他是今年這一屆的，大一，大學的課程還沒開始學習。
聽見這個意料之外又計劃之中的提問，汪晉陽想，這是因為資歷自然而然的看不起他了。
想了想，汪晉陽扭頭看向李經理，“信心這種東西我還真沒有，太飄渺了。不過您可以隨便給我一個case，讓我表現一下。”
的確如此，嘴上說的再多，簡歷做的再美，也不如實戰來的直觀可信。
李經理對這個跟江歆同款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大學生打心眼裡看不起，他不喜歡所有在該好好學習的年齡不務學業的人。
於是李經理便真的拿他出差期間碰見的一個商務問題來好好考考這位應聘者，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社會現實殘酷。
一旁的房經理一聽就深深皺起眉頭，這種難度的商務難題，就算是他們這樣在商圈混了七八年的老油條，也不見得能解決好，怎麼能這麼為難應聘的後生呢？
江歆聽完，漂亮的眉心微不可查蹙起，思考了半分鐘的樣子，又慢慢的舒展開來。
房經理看著對面的汪晉陽頭低垂沉默不言的安靜模樣，心裡不忍，對李經理道，“老李，換一個吧，這個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