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陀每日守著她,見她的懵懂狀態,雖然性命無虞,卻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蘇密對她滿懷著愧疚,也不跟著蘇瞳去巡查了,既然她餓,就天天給她帶吃的來,一日幾次,要多少給多少。蘇密只當能稍微補償她,絲毫不心疼食物。
檜木家自那日來過一次之後一直十分沉寂,再也沒有一點兒訊息。而蘇瞳一行去蹲守的墓地也沒有動靜了。
這日蘇瞳正在苑丘,已經連續幾日守夜無果,他不覺也有些心煩氣躁。
溫粼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幫人一點兒痕跡都不給我們留,有點窩火呀。”
蘇瞳點頭:“就像有人在暗中窺視著,又不露出馬腳來,逮不到,又總是在醞釀搞事情。”
溫粼笑道:“不如我們也撤了,直接等著唄。我們守在這裡,他們就不來。”
“檜木家那邊不知出了什麼事。我倒是有點擔心了。但木彥是不願意說,也沒法子。”蘇瞳遲疑道。
“嗨,不願意說就不管唄。咱們把自己顧好不就得了?”溫粼不以為然。
蘇瞳搖頭:“沒那麼簡單。血族異焰家和檜木家是兩個最大的家族,唇齒相依,若檜木家真的出什麼事,異焰家也不會好過。”
“那木家為何不讓我們幫忙?”溫粼不解。
“兩家交好數百年,可也暗地裡較勁兒了數百年。”蘇瞳嘆道:“不然我在魚兒這事兒上費勁做什麼?”
溫粼扶了扶下巴:“你個老狐狸,怪不得我那天那麼作,你聲兒都不吭一聲?敢情把我當槍使了?幫你把魚兒留下來,得罪人的可是我。”
蘇瞳輕笑:“你還不是一樣?我不吭聲兒,你就順水推舟把魚兒留下了。”
溫粼抄了抄手,收起了戲謔的表情:“魚兒從幽闌之境出來,我是真有點擔心了。何況,我還答應了那個人看著魚兒。”
“哦?”蘇瞳拍了一把溫粼:“說得好像為了那個人似的,難道他不開口,你就不管你的小貓咪了?”
正說著,蘇秋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三少爺他……”
“蘇密怎麼了?”蘇瞳略一皺眉。
“他去血泉了。”蘇秋急道。
“去血泉做什麼?取血麼?”蘇瞳沒明白。
“不是。”蘇秋急得直揮手:“那個魚兒姑娘不知怎麼的跑到血泉,進去就不出來了,三少爺著急要拉她出來,就……也進去了!”
血泉,自淨化以後就成了血族的血源。蘇摩和木彥聯合各家族有個約定,取血絕不能進血泉。
因為曾經數人進入血泉之後詭異失蹤,進去尋找的人也相繼失聯,這些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各家族只好做了這樣一個規定,以免再生事端。
蘇瞳當然知道,血泉是一個不穩定的界域入口,什麼時候,通向哪裡誰也不知道,進入的人可能在不經意間觸動了入口,就被帶到了別的地方,能不能順利回來,就是另說了。
熾魚原本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但近來她時常迷迷糊糊,神智不清楚,會不會被覓食本能吸引到血泉實在很難預料。
溫粼看了一眼蘇瞳,兩人臉上均是陰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