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后,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就算了,如今倒像是個猴子一般,竟然爬到樹上,哪兒還有一點兒皇后該有的儀態?”楚煦涵說著,眉頭一鎖,將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後,將頭別到了一旁。
作為一國之主,竟然要仰視自己的皇后,楚煦涵自然是做不到,他背過身去,卻用餘光偷偷的觀察著樹上投下來的影子。
看著楚煦涵裝腔作勢的樣子,沈管彤不禁朝他翻了個白眼,開啟自己小木屋的房門,走了進去。
這小木屋不大,僅僅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張小小的書桌,桌子上落了薄薄的一層灰,自己還真是好久沒有來這裡了。
想著,沈管彤一腳蹬開了自己的帆布鞋,翻身躺在了床上,支起了二郎腿,倒還真是叫楚煦涵說著了,自己如今就是想要擺脫當年做皇后的儀態。
做皇后哪有在這裡做一個自由人快樂,期初沈管彤剛剛來到現世的時候,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親信都已經成了楚煦涵的刀下冤魂,便發誓再也不要回到那傷心的地方。
只不過如今楚煦涵說自己的家人尚在,倒是一下子激發了沈管彤對家的思念。
“你不上來就算了,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回魏國嘍,倒時候就看看我這個皇后是怎麼坐上太后之位,翻江倒海的!”
沈管彤說著,將剛剛揣在懷中的紅盒拿了出來,將裡面的髮簪拿在了手心裡,仔細的端詳著,就是這個東西,自己能不能回去就全靠它了。
這話音剛落,在樹下的楚煦涵立馬就不淡定了,身旁的旺財好像也在勸他似的,在他的腳邊汪汪叫著。
“朕,朕可是一國之君,怎能同那些宮人們一樣爬樹!”楚煦涵一聽沈管彤自己要回到魏國,自然是慌了,但抬頭望向這高聳的樹屋,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聽到楚煦涵的話,沈管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楚煦涵,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要講求什麼儀態萬千,當年他們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他爬樹被先王發現打手板的事情沈管彤至今還歷歷在目。
“放心吧,父王又沒碰過這金簪跟著穿越到這兒來,你還害怕他從地上爬出來打你手板不成?”沈管彤說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胡鬧!父王豈是我等可以非議的!”一聽沈管彤拿著先王打趣,楚煦涵一下子便急了起來,看來這個皇后到了這裡還真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這時,沈管彤將自己的腦袋探出了窗外,與樹下的楚煦涵四目相對:“那你上來打我啊!”說完手指一勾,挑釁似的看著地上的楚煦涵。
四目相對的一刻,楚煦涵趕忙將自己的腦袋扭到了一旁,才不要沈管彤看到自己在仰視她,可見沈管彤這般囂張的模樣,楚煦涵越發的咽不下這口氣。
在樹下站了好半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攀爬著梯子,朝著樹上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聽到了腳步聲,沈管彤趕忙將自己的雙腿放了下來,趁著他還沒有走上來,將剛剛蹬下去的帆布鞋重新穿在了腳上。
自己偷偷放肆一下就好,若真是惹惱了楚煦涵,他萬一反悔不肯放過自己楚家百餘口人怎麼辦?那可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也是沈管彤最愛的人。
沒一會兒的功夫,楚煦涵便走了上來,在門口正了正衣裳,推門而入,正巧看到楚煦涵在奮力的蹬著右腳上的帆布鞋。
整個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沈管彤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放哪兒才好,還沒來得及蹬好的帆布鞋就這樣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她那隻黃燦燦海綿寶寶的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