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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源,演繹法 (2 / 3)

“我用了。”他回答。

正當我想走的時候,他忽然拉住我,盯著我看了半天,眼神很奇怪。

“你真的去看話劇了嗎,四眼?”

天哪。

我抽開胳膊,從內兜裡翻出摺好的票根:“這是我的。”

他拿過去,眼珠在票面資訊上游移,大概在看時間。然後他折起來還給我,眼神還是沒有變。

“過了這麼久,你還把你們的票放在內兜呢?你又不喜歡那部話劇。”他意味深長地說,“我早就發現,你特別喜歡在過去裡泡著。”

“我喜歡的可不是話劇。事實是,過去可以倒帶,未來不可計算:一個盲人至少知道他走過的路是怎樣的。”

“那倒也是。”他說,“願意進來陪我待一會兒嗎?我有事兒想問你。”

我搖搖頭:“我沒時間陪你。睡吧,機工。”

他轉過身準備關門。忽然他想起了什麼,扯開條縫朝我講:“光源。”

“什麼?”我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孔寂讓我轉告你這句話。”他探出半個身子,聳聳肩,“可能預言到你開燈但是電線也老化了被電到啥的,還是小心點吧。”

“謝謝。”我輕飄飄朝他笑了笑,消失在樓梯口。

回到公寓裡。我沒開燈,像是泡在黑暗的羊水裡,幹燥,舒適。還我從內兜裡掏香煙,微弱的火光躥上臉頰。

自從與那塊顯示屏對視後,那裡面另一個我就彷彿攝走了我的魂魄,讓我患上了嚴重的精神衰弱。每次回家,我要把胃裡的東西吐幹淨,叢集性頭痛與失眠拆開一包包藥片。吞嚥聲像嚥肌擠壓。

但我隱約覺得這其中有一些不是精神衰弱所至……

回到篡改事件。當時的場景解構成思維透景圖,這是推理訓練過的地點樁記憶聯想法。

步入透景圖中,一切被休止了。沒來得及接住的圓珠筆在空中滯留,杯中的咖啡慣性向右濺起一道靜止的褐水,被分解成霓虹色的力學算式。

往前走。我看到了霓虹色的我和電工,站在排列機斜前方。ib排列機在計算主機的右側。為了防止無關人員登入更改序列,密碼是有限制的,所有局內成員都知道這一點,範圍龐大——

但與流浪漢有過交集且知其存在的人僅有我、羅條子、馮電頻和孔寂,也就是說此範圍內的一人必然成為了洩露口。

密碼相當於一把鎖,將排列機這扇門鎖緊。解鎖方法相當於鑰匙,而自定義身份驗證則為鑰匙上的鑰齒,兩者缺一不可。無意之舉?借刀殺人?

不詳的預感如濕毛巾裹緊我的感官。

登入記錄是我自己,顯示3點41分。羅軛這個時候他還在“陪”我看話劇呢。成立第一天,我們就登記了自己的密碼,是電工小組幫忙錄入的。馮電頻那裡會有一份存檔嗎?雖然他聲稱過不久就因為保密性銷毀了,但問題是……

操!

我在現實從椅子上彈起來,簡單反射自作主張地把煙頭甩掉,在我的食指和地板上留下一塊灼傷的淚痕。我趕緊上前踩滅,重新跌回椅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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