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東走到殮房門口的時候,吳志海、閻剛、白仲政早已等待在那。
陳泰東雙手端著一個茶海,上面擺著茶具和茶葉,當他駐足停下,準備抬眼示意吳志海和閻剛開啟殮房門的時候,門從裡邊被開啟了,一身警服的傅茗偉出現在了門口。
陳泰東看著傅茗偉,一字字清清楚楚地說道:“傅警官,我想來送我師兄最後一程,陪他喝喝茶。”
傅茗偉側身讓開,就在陳泰東即將進屋時,走廊盡頭的門開啟了,三個人影緩緩走進,朝著眾人走來,直到門關上,走廊的明暗度恢復到正常之後,陳泰東才看清楚,來者竟然是合玉門如今的門主盛子邰,以及他的貼身保鏢段衛國、段衛家。
盛子邰與兩個保鏢都是一襲黑衣,走到眾人身前站定,盛子邰微微鞠躬道:“我代表合玉門上下來送鄭老先生最後一程。”
同時,段氏兄弟也微微鞠躬。
陳泰東點頭道:“好,盛門主有心了。”
盛子邰又朝其他人點頭示意,帶著段氏兄弟規矩地站在一旁,剛站定,遠處的門再次開啟,眾人再次回頭,這次他們卻是看到穿著黑色風衣的賀晨雪和凡君一出現在那。
賀晨雪在走廊門口站定,道:“我知道你們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裡,所以,這次鑄玉會只派了我和凡教授兩人作為代表來,其他人自會在家中祭拜鄭老前輩,我們只是來送別,上柱香就走。”
陳泰東雖然有些厭惡這個女孩兒,但還是禮貌地說:“請。”
陳泰東領頭,帶著眾人走進殮房,然後竟茶海放在放有鄭蒼穹屍體旁的工具桌上,閻剛和吳志海在一旁幫忙燒水、清洗茶具,而陳泰東就站在那,看著身體蓋著白布,只露出面部來的鄭蒼穹。
“傅警官,我們在這裡上香,違反規矩嗎?”陳泰東看著鄭蒼穹,低聲問道。
站在外圍的傅茗偉微微搖頭,陳泰東道:“謝謝。”
水燒好,茶具也清洗完畢,閻剛和吳志海退到一側,陳泰東則開始泡茶,將杯子一一擺好,待茶泡好之後,又一一倒上。
陳泰東放下茶壺,展手道:“來,各位,請茶,送天朝奉鄭蒼穹最後一程。”
眾人挨個上前,從茶海中拿起杯子,舉在胸前。
陳泰東也將一杯茶放在鄭蒼穹頭旁,舉著杯子道:“師兄,一路走好,我一定親手為你報仇,你的所有遺願,我也會幫你完成,儘管放心上路!走好!”
陳泰東說完,飲了杯中一半的茶水,然後將茶水倒在地上,其他人也跟著照做。
誰知,陳泰東再次準備倒茶的時候,一抬頭卻看到了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門口的另外兩人,一個是唐守正,另外一人則是苟墨。
兩人站在那,看著陳泰東,隨後都朝著旁邊微微側身,讓出一條道來,緊接著一個人影率先出現在門口,緊接著一個穿著中山服,還帶著滿頭銀髮,手中握著一串念珠的老者走了進來。
老者走進來的那一刻,陳泰東手中的茶壺險些落地,他立即放下茶壺,走到老者跟前,尊敬地稱呼道:“齊師兄!”
“泰東,好多年不見了,你的身體還很不錯,這很好,很好。”齊觀的聲音顯得無比的沙啞,就像是剛剛痛哭過一般,其他人也立即微微點頭示意,算是行禮了。
齊觀慢慢上前,走到鄭蒼穹跟前,就那麼看著。
陳泰東回到茶海跟前,泡茶,倒茶,然後雙手將杯子遞給齊觀。
齊觀雙手接過,默默地倒在地上,陳泰東又為他倒上一杯,齊觀這才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放在鄭蒼穹的身邊,其他人也立即照做。
“我已經去鄭力那撤了蒼穹懸賞的錢。”齊觀站在那低聲道,然後抬眼看著白仲政,“白仲政,你也回去告訴下郭洪奎,讓郭家也撤了懸賞的錢。”
白仲政想問為什麼的時候,陳泰東看了他一眼,他立即道:“是,晚輩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