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蒼穹看著陳泰東道:“我贊同泰東的辦法,我想想,除了我們這幾個以及元震八、唐倩柔之外,還剩下幾個人,刑術,拿紙筆來。”
刑術拿來紙筆,想了想,在紙上寫下了柳松雲、關滿山、葉玄通、齊觀(元震八、唐倩柔)四個人的名字,寫完後,又沉思了片刻道:“現在全國上下,還存在,並且真正算得上逐貨師的,只剩下這四個人了。”
眾人圍過去,看著那四個人的名字,連九棋問:“師父,除了齊觀之外,其他三個人我都不認識,屬於我的同輩嗎?”
陳泰東也點頭:“我也只認識齊觀,也許是在監獄這些年,沒有接觸外界的關係,其他三個人聞所未聞。”
馬菲問:“先說齊觀,他是誰?人在哪兒?”
連九棋先說:“齊觀也算是個奇人了,做事特別的孤僻,當年唯一的朋友就是師父了,除了師父之外,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在何處,常人連他的照片都沒有,只知道他也是黑龍江人,祖輩是闖關東過來的,不過他算是混血兒,母親是俄羅斯人,早年當過土匪,解放東北的時候,他率眾起義,後來參了軍,還上過朝鮮戰場,聽說祖上貌似是捕頭。”
“這個人的年紀和師兄差不多,成名卻比師兄早一些,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與警方有關係,他應該算是逐貨師中,第一個與官府建立聯絡的人。”陳泰東說完,看著鄭蒼穹,“師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就是齊觀引見你認識的唐守正。”
鄭蒼穹默默點頭:“對,齊觀與唐守正也是因為一頓飯認識的,這個人和其他的逐貨師不同,他喜歡破案,也許是祖上的基因作怪吧。”
“喜歡破案?”馬菲來了興趣,“這什麼意思呀?破案和逐貨師沒關係吧?”
鄭蒼穹解釋道:“他喜歡收集一些民間奇案中的東西,雖然不值錢,但就是喜歡,為人很正義,這也是他與唐守正能成為朋友的主要原因,不過他不輕易現身,我上一次見他,都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了。”
馬菲驚訝道:“那……這位齊觀老先生是不是活著都是問題了?”
陳泰東道:“馬菲說的有道理,他還活著嗎?”
“應該活著,我前幾天才看到他在報紙上登廣告,發訊息。”鄭蒼穹將旁邊的一張報紙拿過來,指著上面道,“你們看,報紙上有哈爾濱奇觀蠟像館的廣告,說要做內部精裝修,面向社會招標裝修公司,這就是他活著的證據。”
刑術拿著報紙看著:“為什麼他要這樣做?”
“他喜歡清靜,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是他又有一部分真心朋友,包括我,總覺得他年齡大了,一個人住著很麻煩,萬一有個事,也沒人送他去醫院,但是他不肯,我當時還勸他搬到醫院來和我作伴,他也不肯,嫌煩。”鄭蒼穹長嘆一口氣,“所以,約定了這個方式,一個季度在報紙上登一次廣告,如果約定的時間他沒有登廣告,那就是出事了。”
連九棋拿過刑術手中的報紙:“那怎麼找他?”
“要找他不難。”鄭蒼穹想了想,“這樣吧,我和泰東去找他,你們去找其他人,沒問題吧?”
連九棋點頭道:“好,剩下三個人在什麼地方?”
鄭蒼穹指著紙上所寫的名字:“柳松雲,人在浙江東陽,開了一個專營木雕的小店,店名就叫‘松雲居’,很好找,你在東陽的旅遊地圖上都能找到這家店,這個關滿山,在大興安嶺市,現在養殖狍子,詳細地址我等會兒寫給你們,最後一個是葉玄通,人在重慶,開火鍋店……”
說完,鄭蒼穹給刑術等人描述了下幾人的長相,又寫上了詳細地址,交給了刑術:“你們得抓緊時間,最多一個星期就得回來,時間不等人,我估計就這幾天,錢修業應該就會放訊息出來。”
刑術收好地址:“那你呢?我擔心你的安全。”
“別擔心我,我已經找了閻剛和吳志海他們幫忙,你放心好了。”鄭蒼穹笑道,抓住連九棋和刑術的手,“我這輩子其中最大的一個心願,就是能看到你們父子兩人平平安安,也算是能彌補我過去犯下的錯誤吧。”
連九棋點了點頭,刑術也勉強“嗯”了一聲,他心中其實對連九棋的責怪已經在忽汗城的險境中逐漸化解了,但留下了那種尷尬,畢竟他對突然冒出來的這個父親,沒有太大的感覺,相反說起父親的時候,自然而然會想起刑國棟。
陳泰東道:“那就這樣定了,我和師兄去找齊觀,你們三個,趕緊去找其他三個人,找到之後,如果他們同意,就馬上帶他們回來,如果不同意,電話聯絡告訴我們,再想其他的對策。”
刑術又想了想,道:“我還想聯絡幾個幫手。”
鄭蒼穹問:“誰?說來聽聽。”
刑術道:“合玉門的人。”
馬菲心裡一驚,擔心刑術又要順勢提到鑄玉會,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裝作疑惑的模樣看著刑術。
鄭蒼穹想了想:“能告訴我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