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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心裡話

廖老爺子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非常激動,廖洪都能夠清楚地看到父親眼中那些,被他拼命隱忍著才沒有掉下來的淚花。從小到大記憶中的父親,一直都是非常強大無所不能的,廖洪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強悍的父親,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失態,看起來這麼的痛苦。想來谷思那個女人,一定是讓父親在她這個兒媳婦兒面前丟盡了臉面,所以才會讓那麼好面子的父親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想要出氣卻只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啊!

想到這裡,廖洪也不同以往沒有再繼續跟父親頂嘴,反而還破天荒地走過去扶著廖老爺子,讓他老人家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然後他才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看著父親淡淡地說:“爸,您都多大年紀了還這麼愛發火,就算是為了我媽,您也應該收斂一些改改脾氣了!”

見廖老爺子一臉痛苦的表情不肯說話,廖洪清咳了一聲就直奔主題又接著說:“爸,跟我說說吧,谷思她都跟您說什麼了?”

一聽這話,廖老爺子立刻就想到了那天的情景,一向在自己的面前溫柔孝順的兒媳婦兒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谷思除了像個潑婦一樣歇斯底里地罵他這個老公公之外,竟然還十分惡毒地詛咒了廖家,甚至是廖家所有的人。谷思所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廖老爺子可實在是說不出口,而且他也不願重複那些話再詛咒一遍自己的家人。

於是想了半天,廖老爺子才終於長嘆了一口氣,有些悵若失的背對著兒子說:“你老婆還能說什麼,不就是罵我這個當老公公的為老不尊,揹著她幫你在外面找女人,不把她這個兒媳婦兒當回事兒嘛!唉,這都是我應得的,誰讓我想抱孫子心切辦了這種糊塗事呢!”

話音一落,廖老爺子突然又一下子面對著廖洪,像是懇求也像是在威脅似的說:“你小子還是趕緊收收心回來跟你老婆好好過日子吧,不管怎樣說這麼多年了,人家谷思除了這一次之外並沒有什麼大錯,而且我也知道都是你小子不肯理人家。不如趁這個機會,我陪著你一起去親家那裡負荊請罪,我想只要咱們是誠心誠意的,谷思和她的家人就不會太為難咱們。啊洪啊,只要你們小兩口兒能夠摒棄前嫌,像一對正常的夫妻那樣生孩子過日子,那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參與你的感情生活,只和你老媽一起鬨孫子享受晚年生活。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小子還是這麼固執一意孤行下去的話,那就別怪我不講父子情面了,我不管你到底會怎麼想我,總之我是一定要讓你給廖家留個後才行!”

早在很久以前,其實廖洪對廖老爺子的威脅就已經一點兒都沒有感覺了,他只不過是為了不傷他老人家作為父親的尊嚴,而且父子兩個人見面的時間本來就少的可憐,所以基本上他都不會在父親的面前表現出過多激進的反抗。其實今天要不是特別的生氣,而且事情還關乎到他能不能和谷思順利離婚,更關係到他能不能順利的和心愛的靜柔雙宿雙飛,廖洪也是不會出言頂撞廖老爺子的。這會兒廖洪已經沒有了一絲想要發火的情緒,因為剛才聽了父親難得說出口的那些承諾,讓他忍不住地有一點兒心動了。

於是廖洪想了想,然後就十分認真地看著廖老爺子說:“爸,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這十幾年下來,我想您其實也早就不奢望谷思能給廖家留後了吧,要不然您也不會冒著顏面掃地的風險幹這種事兒。我今天回來既是想要幫您解決問題,也是打算幫我自己解決問題,不瞞您說,早在娶谷思進門三年的時候,我就已經跟她簽下了十年之約。我們約定在十年之後,如果我們之間的狀態沒有任何的好轉,還是不能讓彼此都愛上對方就立刻解除婚禮關係。”

廖老爺子一聽到這裡立刻就氣得打斷了廖洪的話,再次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衝著兒子吼道:“好啊你,才結婚三年你就做好了離婚的準備,這些年你們兩口子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原來你們一直都在把我和你媽當猴耍啊!廖洪,你這個不孝子,你是不是早就已經鐵了心啦,就打算讓廖家絕後,打算讓我沒臉去見廖家的祖宗啊……”

廖老爺子越說越氣,越氣越說不上來,他渾身上下全都在哆嗦著,眼看著就要氣的背過氣去了。

就在這時,書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一下子開啟了,與此同時廖老夫人也大驚失色地,一邊小跑著往老伴兒的身邊走了過去,一邊十分慌張地大聲說:“老廖啊,你怎麼啦,快別生氣啦!”

然後廖老夫人一邊扶著廖老爺子坐到了沙發上,一邊動作嫻熟地按摩著老伴兒的前胸嗔怪地說:“哎呀,你這脾氣可真是讓人頭疼啊,兒子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你就不能有話跟兒子好好說嘛!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呀,你何必總要跟自己的親生兒子劍拔弩張的呢!”

剛才從廖老夫人一出現在書房的房門口,廖老爺子的氣就已經瞬間消失了大半,所以任由老伴兒怎麼數落,這會兒廖老爺子也不再吭一聲了。

見老伴兒終於緩過了這口氣兒不再發火了,廖老夫人這才一邊繼續給廖老爺子按摩,一邊略顯發怒的皺起了眉頭看著廖洪說:“兒子,不是媽說你,剛才你和你爸說的那些話我可是全都聽見了,你這麼做是不是也太不像話了啊!按你說的時間算,你和你和你老婆可是整整騙了我和你爸快十年了啊!兒子,從你結婚到現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我和你爸有多麼期盼你們能有一個孩子,你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這事兒真的不怪你爸發火,我聽了也很生氣的,你們兩個可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怎麼可以這麼欺騙我們這兩個老人呢?”

剛才廖老爺子就要背過氣的時候,廖洪就已經急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本打算立刻扶父親坐下休息,說幾句軟話不讓他老人家再生氣了。只不過廖老夫人突然出現讓廖洪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知道母親一來父親就立刻會變乖,所以他就站在原地看著這對恩愛的老夫妻,像個等待受懲罰的孩子一樣一動也不再動了。

果然,老媽一出手,老爸就不戰自敗潰不成軍了,此刻老兩口的角色互換,變成老媽開始對自己開炮了。廖家這對父子全都十分寵溺這位廖老夫人,而廖洪對老媽的寵溺也絕對不比廖老爺子差,甚至有的時候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前些日子廖老夫人過生日的時候,廖老爺子是準備了一條絕佳的旅遊路線,打算帶著老伴兒出去遊玩一番當作生日禮物,而廖洪得知之後乾脆就直接將自己的私人飛機送給老媽,讓她老人家坐著飛機跟老伴兒去旅行了。

人高馬大的廖洪就那麼筆直地站著聽廖老夫人的訓,直到母親不再說話等著他回答了,才終於開口解釋說:“媽,我當然知道您們知道了這樣的事實會生氣,可是兒子也是被逼無奈沒辦法啊!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恐怕您二老這輩子都不會同意我和谷思離婚,谷思那個女人也不會輕易地對我死心還我自由身啊!”

廖老夫人好想聽出了一些明堂,她突然一下子打斷了廖洪的話,就連給老伴兒正按摩著的手也緊跟著停了下來,她眼上眼下地打量著兒子問:“先等等!兒子,你說還你自由身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你不跟谷思離婚不行嗎?”

廖老爺子立刻就氣呼呼地插話說:“這小子就沒打算結婚好好過日子,我看他當初娶谷思進門根本就是為了應付咱們,現在要跟谷思離婚完全就是為了報復咱們……”

廖老爺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廖老夫人一揚手製止了,廖老夫人並沒有看向激動的老伴兒,而是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廖洪的臉,此刻她再次追問起了兒子說:“兒子,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啦?如果媽沒有猜錯的話,你和谷思離婚該不是就為了那個女人吧?”

此話一出,廖老爺子立刻就忘記了生氣,他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廖洪看了起來,而且一邊看著,他老人家還一邊在腦海中飛快地想著那些照片上的美女,暗自猜想著在她們中間哪一個才是兒子的真命天女。

看著老兩口兒,突然之間一下子全都變成了好奇寶寶的可愛樣子,廖洪還真是覺得有些不忍心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至今還沒有真正完全得到靜柔的心,不能這麼快就讓心愛的女人落入到父母的“魔掌”之中,所以他愣是硬下了心腸決定顧左右而言他了。

廖洪故作為難的樣子半天都沒有吭聲,直到廖老夫人忍不住地又問了一句:“兒子,你就別掖著藏著的啦,媽保證,如果你跟我們說了實話,就一定不讓你爸再參與你的個人問題!怎麼樣,難道媽說話你還不相信嗎?”

廖老爺子見狀也假裝生氣,緊跟著又故意氣呼呼地補了一句說:“以後你小子的事情都交給你媽管,我是再也不會管啦!”

抻到了這個時候,老爸老媽的保證也全都到了手,廖洪這才終於開口用懇求的語氣說:“您們想得太多了,其實我只是厭惡了和谷思這樣的生活方式而已。爸,媽,兒子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我其實一直都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也很想和那個女人過上像您二老這樣的幸福生活。谷思絕對不是我想娶的那個人,當初如果不是為了您二老,無論如何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娶她的,所以就算兒子求您們了,求您們放過我,也讓我去尋找屬於我自己的幸福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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