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話讓靜柔實在是感到有些無語,不過能說出這樣的話靜柔倒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自己的丈夫一向有多注重打扮多好面子,她這個做妻子的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於是靜柔只好笑呵呵地說:“她們不會笑話你的,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呵呵,行啦,那你現在就去把假牙戴上吧,我也得收拾收拾做完飯了!”
然後想了想,靜柔又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前囑咐山口說:“晚飯你也要多吃一點兒,別總那麼挑食了知道嗎?”
山口立刻又任性地說:“醫院的飯太難吃了,我才不要都吃了呢!好了,不說了,我現在就去戴假牙!”
靜柔“嗯”了一聲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實在是不喜歡再勸山口吃東西了,因為他這個挑三揀四找各種理由不吃飯的毛病,靜柔早就已經有些習慣了。
山口站在洗臉池前戴好了假牙,又照了半天的鏡子,直到覺得自己的樣子還看得過去,他這才又重新躺到了病床上。就在這時,醫院的工作人員給病人送飯的時間到了,於是山口又像平時一樣,笑呵呵地謝過了前來給自己送晚飯的老婦人。只不過,等那個老婦人一離開,山口開啟了蓋著蓋子的飯菜之後,他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臉的嫌惡,然後隨隨便便地吃了一兩口,他就又把小餐桌推到了一邊不理不睬了。
一想到女兒們馬上就要來看自己了,山口沒有立刻躺下睡覺,他趕緊又走到洗臉池前漱了漱口,然後才安心地終於躺到了病床上。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和前妻生的那兩個女兒了,又也許是有些覺得不好意思見茜和綾,山口越等越覺得自己有種莫名的緊張,於是他趕緊又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片藥,用小餐桌上的礦泉水一口就喝了下去。
山口剛把礦泉水瓶放回到小餐桌上,病房的拉門就被人從外面開啟了,然後那兩張已經快要被他忘記的女兒的笑臉,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野口茜笑眯眯地看著山口說:“爸爸,聽說您又住院了,可把我給嚇了一跳,怎麼樣,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山口目不轉睛地看著野口茜的笑臉有那麼一刻的失神,因為雖然大女兒的樣子他還是能記住的,可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女兒看起來又瘦又老,他還真是有點兒認不出來了。
這時候一旁的松尾綾立刻笑呵呵地出聲說:“爸爸,您是不是認不出姐姐來啦?哈哈,她是野口茜沒錯的!”
山口這才把目光投向了松尾綾,見二女兒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胖乎乎圓滾滾的,他立刻就開心地笑了起來,並且還故意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哈哈,我知道是你們兩個來了,我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自己的女兒呢?”
因為今天聽了靜柔的話,所以松尾綾立刻就偷偷看向了小餐桌上的餐盤,結果果然如靜柔所說,自己這個任性的爸爸還真是沒怎麼吃飯。心裡感覺一陣不是滋味,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且還跟姐姐一起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和山口閒聊了起來。
此刻的山口就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他不但沒有在兩個女兒的面前表現出任何的脆弱,反而還極具風趣幽默地大聊特聊了起來。不僅如此,山口為了表現自己的健康,他乾脆連躺都不躺,直接就坐起來精神抖擻地跟兩個聊,而且一直堅持到兩個女兒離開了他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