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抬起頭,盯著李承乾,目光激動。
李承乾淡淡道:「她還活著。」
僅僅只是四個字,曹長卿卻並未懷疑。
方才交手雖然只是片刻,但對方出手間的霸道和王道之勢,便已經讓他明確的肯定,李承乾不可能撒謊。
這也是來自強者之間的某種默契。
修行到了高處,一舉一動都帶著自身奉行的道和法。
幾乎沒有人會冒著心境崩塌,修為跌落的風險,耍一些毫無意義的鬼魅伎倆。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的單膝跪地,沉聲道:「草民願為王爺三年馬伕。」
此刻,他心頭固然有著些許的屈辱,但敗了便是敗了,這是他想要苟活下去,本該承受的事情。
但除此之外,他心頭卻滿是欣喜和激動。
沒有人知道,姜姒還活著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個曾經跟在他身旁,天真無邪,叫著他棋詔叔叔的小女孩,是她的血脈,或許也是他這一生之中最大的救贖。
甚至,他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
國破家亡,一個如此孤苦無依的小女孩,這些年過得應該很苦吧。
一念及此,他心中便愧疚難當。
李承乾對曹長卿的選擇倒並無什麼意外。
對於姜姒的訊息,曹長卿不可能無動於衷。
如今,曹長卿之事也算了結
,蜀地暫無內憂,他也該去鄰居那邊轉轉了。
至於藩王不得擅離封地的規矩,自打他離開了太安城,他便沒有打算遵守離陽皇朝的規矩。
他即便是明目張膽的離開了封地,你離陽又能將他如何?
郫都某處小院屋內,黃龍士察覺到城外的恐怖氣機消失不見,心頭不僅沒有鬆了口氣,反而大難臨頭的感覺越發的濃郁。
他面上倒是依舊平靜冷淡,瞥了陳漁一眼。
雖然陳漁一番表現看起來好像依舊如故,但他閱人無數,如何不知,眼前這個小蹄子已經春心萌動,生了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