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像是過來和人家商量啊,我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馮紹波說:這種鬼話你也信,做好心理準備,他會往死裡玩兒我們,準備掉幾層皮吧,我們4個人老老實實的站在吉普車邊上等著。
過了10多分鐘,袁崗從中間的那個門出來,一邊朝我們招手,喊我們拿東西跟著他,一邊用手指著西邊兒。
我們趕緊從車上取下背囊,一路小跑追上他,他從我手裡接過他自己的背囊。他領著我們進了那排2層小樓最西邊的那個門。
那是一扇標準的包著白色雪花鐵的門,門上有鉚釘。這種門在農村很常見,在沒進入那扇門之前,袁崗停住對我們4人說。
我剛剛跟人家好說歹說和人家商量,人家才答應借給我們這一個房間臨時落腳,這個房間是他們訓練特警的時候給特警住的。
你們幾個也知道我們現在除了一膀子力氣,別的什麼都沒有。
值得慶幸的是剛才聊天的時候,我知道他們要修建一座射擊訓練場,所以答應他們,我們幫忙搞定修建射擊訓練場的所有磚頭兒。剛剛開車來的時候,你們也都看見了,那座磚廠,那座磚窯是他們兄弟單位的,她們答應幫忙協調,把那個磚窯借給我們用兩次。
燒兩窯磚就夠建射擊訓練場的,他們提出要一窯半的整磚,剩下半窯磚要半塊的,說是到時候方便瓦工師傅幹活兒,我也就答應了,反正你們之前都練過,我尋思,你們到時候就兩人一組,互相拿磚頭往對方腦袋上削就行。放心吧,兄弟們,我們不吃虧,到時候我們也得練習射擊。
我的個老天爺呀,4個人燒兩窯磚還要半窯半塊兒的,到時候兩個人一組拿著磚頭往對方腦袋上削,他說的輕鬆,我怎麼聽得這麼慎得慌。
袁崗忽然轉過身,嚴肅地對我們說:同志們,我們和警察雖然都屬於國家的武裝力量,但是我們的責任確是不同,一個攘外一個安內,在兄弟單位面前千萬不能掉鏈子,有沒有信心?
我們大聲的異口同聲地回答有,但是我總感覺袁崗嚴肅的表情下面隱藏著卑鄙。
他繼續說:那好,我們現在進屋,你們把東西放好,馬上出來,開始幹活。
袁崗開啟房門,我們4人進入屋內,從外觀根本看不出這間屋子的特別之處,進入屋內,這根本就不是2層樓。
進入屋子內部1層和2層中間根本就沒有樓板隔開,是一個空桶子房間。
更誇張的是房間內部一共有5張床,一張床在地面上是一張大床。其餘4張床都吊在棚頂,分東南西北4個方向。每張床離地有好幾米高,床沒有腿兒,4個角之間用鐵鏈吊在棚頂,看上去固定的倒很牢固。
每張床的邊上從棚頂到地面垂下來一根鐵鏈。這根鐵鏈是什麼意思?我們4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大概都明白了,每天要想上床得攀著這根鐵鏈爬上去。
袁崗把揹著的東西扔在擺放在地面上的那張床上一下彈的好高,那是一張氣墊床。氣墊床的四角有4根伸出來的扶手,就跟古代抬的轎子一樣。
袁崗一下子把自己扔在氣墊床上,然後樂呵呵的說:哎呀,這個設計好,以後每天早上我要是想去山頂的廟裡上頭香,你們4個就抬著我上去,警察兄弟真貼心。
袁崗看見我們4個還站在原地說: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床啊。這可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別辜負了人家,趕緊把東西放上去,我們好去磚窯幹活,之前你們都練過攀爬吧。
4張床都是吊床,也不用搶,都一樣。我們各自走到一張床下,抓住鐵鏈就開始向上爬。
在高空整理內務,吊床晃動的特別厲害。袁崗在下邊兒一個勁兒的催促。
把背囊開啟,把裡邊的東西都掏出來。把被子疊成豆腐塊兒,在袁崗的催促下,我們4個人要順著鐵鏈爬下來。
那座磚窯是用石頭砌的,小時候在8組的時候,三組有一座磚廠,那座磚廠很平整的堆放著,沒有燒製著磚坯子和燒好的紅磚,我們一群孩子經常在那兒玩兒捉迷藏。
雖然是個外行人,但是拿這座磚廠和三組的那座磚廠相比,這座磚廠活幹的比較立整。沒燒的磚坯子和燒好的紅磚都堆放得整整齊齊,用石頭砌成的磚窯,從外觀看上去整整齊齊,每一塊石頭都經過打磨。
我內心不禁感嘆,看來監獄幹活兒的標準也是相當的高,和部隊沒有什麼區別,之前倒是聽別人說過,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應了那句老話,軍營和監獄是最鍛鍊人的地方。我想起了老胖,蹲了4年監獄,居然學會了釀酒,做醬油,做醋的手藝。
能燒製紅磚的土必須是粘土,要把粘土先做成磚坯,那種粘土非常粘,一鐵鍬下去只能挖起來薄薄一層,費了牛勁了。
給我們準備的工具都是上鏽的掉齒的很多年沒用過的破工具,都是些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老古董。
用這樣的工具燒製兩窯磚出來,不得幹到猴年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