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鳶環臂靠著臥室門,讓她們慢慢選。
邵言一身古著穿搭,朱麗葉袖,白瓣黃蕊的雛菊刺繡,珍珠鏈,絲絨芭蕾舞鞋,法式華麗。
邵蔻糾結,童鳶笑她沒主意,拿來一件藝術感黑色吊帶,裙擺開衩恰到好處,不過分暴露,又彰顯少女的性感和甜酷。黑長直,紅唇,五官清冷。
另外兩位眼睛都直了,邵言抓起相機狂拍:“姐,你這身好有反差感。”
煙花和鞭炮亂炸,三人裹上厚厚的棉服,下樓。
小區裡有一家三口在堆雪人,消融的積雪滋潤土地,蕭條的柳樹枝牽著輪瑩瑩的月。
煙花散開,絢麗璀璨。
寒假刷題,複習,吃飯,睡覺,過得相安無事。
一月的一個晚上,邵蔻夢見了梁瀧。
夢見學校,滿園玉蘭盛開,白如雪,她經過一棵,撿地上的花瓣,這朵要留,那朵也要留。
有一瓣被風帶走,飛捲到半空。
她緊緊地追,玉蘭像一三年的一場雪,花瓣大,不輕盈;地上的一朵變成了一個少年。
她放慢腳步,止在面前。
梁瀧回頭,清淡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秒,轉一下花莖:“你的?”
“我的。”
他興味十足,“還你。”
她伸手去拿,手臂穿過去,他像雲煙,消散不見,地上留下一朵白色小花。
一陣風,繼續走。
人呢?他去哪裡了?
邵蔻東張西望,忙亂焦急。
她瞬間驚醒,臉持續發燙,窒息感勢不可擋。嘩啦掀開被子,空氣湧來,呼吸通暢了;身體滾燙,像在火上烤。
殺千刀的,居然開著電熱毯睡著了。
要活活熱死。
她緩了緩,腦袋缺氧發暈,想起這個夢,心口砰砰,迫不及待下床,跑到日歷前看。
還有十天開學。
她洩氣,頓感無力,轉念一想,只剩下十天,回校就能見到他了!
邵蔻臉紅耳熱,鑽回被窩,矇住眼,心髒亂跳。又嘆——
殺千刀的,居然在期待開學。
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