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同身受,牽腸掛肚。
邵蔻:“你留在這兒,我很快就回來,不會耽誤太久。”
他的視線追隨,感知敏感。
“專案離不開人,你要是也走了,我更放心不下。你要把這幾天的會展和培訓參加完,八號我就回來了。”
他凝視著她,被堵住的心口得以紓解,像是天地回春,江水再次流動,靜時,似乎有冰淩在水面之上發出碰撞。
他現在聽到了,那鏗鏘的震動,來自他胸腔。
“等你回來。”
他們望著彼此,似乎忘記了周遭,奔波的路途,闕寂的淩晨,飛馳的路燈,恍惚的月亮。
“你回來那一天我去接你。”
“好。”她低聲說。
“有事打我電話,有什麼我能幫到的給我說。”
“……好。”她沒精打採,神經繃了一路,乏累極了。
“家裡事要緊,這邊有我,你不要擔心。”
她悄聲說了個好。
“登機還有一會,我陪你。”
她怔然,順著他的話到這裡,只能說道:“好……”
候機大廳燈火通明,他一個轉身的功夫,她就不見蹤跡。
淩晨三點半,有拉著行李的人,結伴或獨行,有來寧南旅遊的,穿著花裙子,草帽,墨鏡揹著花色包進入大廳。還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也有黑面板的非洲人。
寧南省城的旅遊業還是蓬勃發展,在這塊上面政府很重視。
一樓右邊拐口,她的白色行李箱還在,孤零零的立在座椅前,趕航班的人走過,不小心把它撞歪。
梁瀧上前,扶住滾跑的箱子,拉到一旁,不讓第二個人撞到它。
他四處搜尋,沒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有一個,兩個形態和她相似的女孩走過,他一嘆,都不是,和她沒有半分的像。
他想她不會走遠,大概是去衛生間。可過了一陣,仍然不見她。擔心錯過登機時間,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咬緊了腮幫,兩眼亂掃著。
這時,通道拐彎處似乎有人在說話,很耳熟。
他順著聲音走過休息區,她環著雙臂在接電話,燈光的緣故,她穿著碧色深v開衫和高腰牛仔褲,雙肩瘦薄,凸起的肩胛如扇著翅子的蝶,看上去孤寂脆弱。
頂上是龐然的圓盤鐘表,她身段愈顯勻稱靈巧。
她講著話,沒有回頭,有意壓抑音量,可不自控地撥高:
“她事先說過身體不舒服,為什麼還要讓她繼續講公開課?你們學校有沒有想過後果,出了事情誰負責?”
對方說了什麼,邵蔻情緒有點激動,胸口起伏,重重地長口氣:“張老師,請您不要用其他理由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