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紅燈亮起,他說:“謝了。”
“不謝。”
兩人沒有多餘的交流,飯香味在空間裡肆意彌漫。
上升的箭頭停下,喬青提著飯盒出去,電梯門向兩邊開啟,窄縫的視界拉寬。
邵蔻站在外面休息區,臂彎搭著白大褂,她單穿著件黑白衛衣,修身牛仔褲,仍然是低盤發,明媚的陽光照進來,臉龐白淨,和二十出頭的學生沒差。
看到喬青來,臉上揚起好看的笑容。
喬青:“快吃啊,一會涼了。”
她迎上去,“青兒謝謝你,下次不用幫我帶了。”
“哦。”他語調淡的像白水一樣,過會又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你又要吃自熱火鍋?”
梁瀧低頭摁按鍵,電梯門徐徐閉合,她的身影擠壓,笑音隔絕,轉過身來,從細窄的縫隙裡看到一晃而過的他。
轎廂冰冷的光映在他的眼睛裡,黑亮銳利,她的笑臉還未收起,笑意直達眼底。
他的面容消失不見,箭頭顯示上升到三樓。
“你和梁老師一起來的嗎?”
喬青窩在椅子裡,“嗯。”
邵蔻掰開筷子,還想再問點梁瀧的事情。
喬青不給面子地拖著板凳站起來,戴上連衣帽,遮住大半張臉,就剩下點嘴唇,甕聲甕氣地說:“走了。”
走吧走吧,他還是適合做研究,邵蔻笑臉目送:“一號臺還剩點沒做完,你看看。”
喬青沒應,鑽進實驗室不到天黑不出來。
洪松清手下的人不多,任務量大,每個人是雙倍工作。
邵蔻跑上跑下,幾個部門來回轉,從二月五號起,接連十幾天沒見過梁瀧。晚上盯排放,白天做修複。趕上二月最忙的時候,上廁所時間都沒。
到中旬,一個晚上提早收工兩小時,她回去敷了個面膜躺到床上,感覺人幸福的要死掉,和許易打電話聊天,她笑說:“你這是困的要死。”
邵蔻倆眼皮強力膠似的黏一起,“還真是,困啊。”
“誰讓你沒事到外邊開荒去?”
許易也剛下班沒多久,在音訊室看回放,扯嗓子喊:“這都演的啥,白瞎了一張好臉,演技不行,捧不紅啊。”
邵蔻定了十五分鐘的鬧鐘,表響,她揭掉面膜,翻個身躺的更舒服了,快要進入深度睡眠,不忘記給許易彙報:
“許易,我前幾天見到一個人……”
“啥?”許易那邊的對講機刺啦響,蓋住邵蔻的聲音,問:“你撿了個啥?”
她盲猜:“撿錢了?撿了多少?夠不夠吃頓火鍋哇,喂?喂。”
她豎起耳朵聽,回應她的是邵蔻均勻的呼吸聲。許易心疼地嘆氣,結束通話電話,讓邵蔻早點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