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與皇后刺殺一案,有重大關係,太后覺得,不該通緝麼?”他看著眼前的長輩,眼中再沒有一點和善。
“皇上,哀家知道你與皇后情比金堅,這宮裡人都知道,皇后還懸著一口氣在,這……”太后說著說著,忽然沒了聲音。
她這麼說,都好像是在給孟郊塵開脫。
太明顯了。
“哀家只是驚訝,沒想到……皇上審訊辦事如此之快。”太后開口,卻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太后理解就好。”廖鑾淡淡地說。
這麼短的時間,孟郊塵就算逃,也來不及逃出北環的吧。
這幾日,廖鑾每天都強行給林醉柳度過去一些自己的真氣,再加上孟郊塵的藥,情況倒是沒有惡化,不過也只是不溫不火的狀態,命懸一線。
廖鑾無助極了,但他相信,通緝令發出去了,孟郊塵還會自己再來的。
果真,被他等到了。
“皇上,你做人可不不大厚道啊,全城通緝我?”孟郊塵果然還是露面了,不過與第一次一樣,還是夜半時分。
廖鑾只是冷著臉笑,他若不通緝,孟郊塵會這麼早露面嗎?
“木惋惜呢,不是她帶你來的麼?為何那日之後,朕沒有再見過她的蹤影?”
“……”孟郊塵實在不知道這個漏洞該怎麼解釋。
見他不說,廖鑾倒也不再繼續問下去。
“孟郊塵,那尾戒原是你的,你可有什麼想法?”他開口問道。
“有倒是有,不過,風險太高……”孟郊塵忽然沒了底氣。
“但說無妨。”廖鑾開口。
不管希望多渺茫,他一定要讓柳兒醒過來。
“皇上,可曾聽過夢魘?”
廖鑾笑了,這夢魘他小的時候倒是經常聽見。
“不就是尋常的鬼壓床嗎?”他輕聲問了句。
北環民間,有這種說法,有百姓晨起時,明明覺得腦子清醒了,卻鉚足了勁兒也睜不開眼,渾身也不能動彈,彷彿意識還在,但是別的地方都被牢牢困住。
廖鑾兒時也經歷過,但是也就持續了一會兒,那時母親告訴他,這是鬼壓床。
後來長大了他也漸漸知曉,這鬼壓床的學名,是夢魘。
“皇上說的沒錯,夢魘,確實也可以說成鬼壓床,只不過這程度有低有高,皇后此刻便是夢魘,這程度,可不是皇上方才所說的鬼壓床,這痛苦,也不是皇上能夠想象的。”
孟郊塵也笑了聲,聲音卻立馬嚴肅了起來。
沒了尾戒,七炔靈殘留在林醉柳體內的一絲絲藥性,正在逐漸被喚醒。
雖然這七炔靈的藥性,殘留的極少,卻也因為前期人為的強制壓抑,足夠給服藥者,帶來巨大的痛苦。
“夢魘……”廖鑾認真地,再一次審視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