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羽使勁的從桌上掙扎著起來,指著寧白峰手裡的毛筆說道:“你手裡的筆尖都快禿,給你做只好的。”
寧白峰將手中毛筆舉到眼前,看著筆尖,眼神悵然。
這支筆還是在離洲離開綠柳山莊之後,在一間書肆裡買的,時至今日,雖說是間歇性使用,但筆尖狼毫早已磨損。
練字磨筆,距離當初十萬字的目標,早已超過不知多少,但他卻沒有就此停下,練字如練劍,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現在如此,今後也該如此。
寧白峰將毛筆伸進旁邊的清水瓷碗裡,輕輕清洗幹
淨之後,珍而重之的收進袖中芥子袋裡,然後將桌上書冊和紙硯一併收起,最後才將目光落到那隻手臂長兩指粗的雷擊木上。
昨晚幫助梁渙化解藥力之後,秦二孃一定要東羽收下這節雷擊木,說是幾壇酒根本就抵不上這麼大的消耗,東羽實在是推脫不下去,只能收下。
節雷擊木入手感覺頗為沉重,手掌與木身接觸的地方有種酥麻感,寧白峰轉動著雷擊木,說道:“看來這不是普通的雷擊木。”
東羽點頭道:“按照梁大哥的說法,這東西是他剛來這裡的時候一天雷鳴之夜發現的,那就說明當時有一株樹妖準備渡雷劫化形,不過失敗了,只留下這節樹心被劈成雷擊木。”
寧白峰皺眉道:“這麼說這片松原曾經有兩株樹妖?那為何只出現過一次雷劫。”
東羽瞬間好奇起來,“你怎麼知道只有一次雷擊?”
寧白峰說道:“雷劫聲勢很大,不像普通雷鳴暴雨,早間和秦二孃閒聊,雷擊木出現之後松原就有了蒼松老妖,而在這十幾年間,再也沒出現過一次那一夜如此恐怖的雷鳴。”
東羽立即驚訝起來,“寧白峰你可以啊,不聲不響就開始關注這些,你是不是早就想這些問題了?”
寧白峰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窗外的雨夜。
東羽沉思片刻後,說道:“你說會不會當初那場雷劫,是兩株樹妖一同渡劫,只不過一株成為了犧牲品,另一株僥倖活了下來。”
寧白峰點點頭,“有可能。”
東羽摸著下巴,“雙生子一同渡劫,活下來的卻之有一個,這蒼松老妖還真是有意思,我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忽然間,一隻小劍刺破陰冷的夜雨,穿過敞開的窗戶,衝進屋內。
不等寧白峰起身,東羽大袖一揮,窗戶瞬間關上。
懸浮在屋內的小劍上白光一閃,一名白女子顯出身形。
小劍在屋內一個飛轉,準備掠進床邊的青竹筒裡,竹筒的旁邊還放著一頂枯草斗笠。
寧白峰輕喝一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