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唐說：“我曉得你為什麼要喊我陪你一起來了，你是一個人走這麼遠的爛路沒人講話太冒味噠吧？”
“聰明。”他笑著說，“也正好讓你們這些做強勢媒體做慣了的來體驗一下我們這些做小報廣告的艱辛。”
“他這做一期電廣影視報，而且又不是整版，半版的，就是每週一個通欄，能有幾個錢？至於跑這麼遠嗎？你為什麼不要他們按時把廣告款打到公司帳上？”我不解的問。
“呵呵，那我還是寧願自己跑，他們這樣的小私人老闆了撇，都是直接支付現金，連票都不要開，你曉得不？”唐璜眨了下眼睛。星城話的“了撇”，就是簡單，爽快的意思。
看我還是不太懂，璜哥又接著說：“最開始幾期我還每次都送刊登廣告當天的那張報紙來結帳，後面和這個張老闆熟了，每週到時候來拿錢的就是的，帶沒帶報紙都無所謂了，可能他想起反正每週的內容是一樣的。”
“那你就乾脆不上廣告了吧？璜鱉，你就賺得大啊，百分之一百的利潤。”我有點驚訝。
“聰明，又答對了，腦殼也還蠻靈泛啦。我有時候就是這樣搞的。當然不是每個期都不上咯，那太顯形噠，後面基本上是隔一個禮拜上一次廣告。因為我發現張老闆自己根本不看報紙的。”
我勸他：“你這種殺雞取卵的搞法要不得，要做長遠買賣。你多交幾個朋友，以後他的廣告不長期跟你做哦。再說，萬一被發現了呢？”
他振振有詞：“我們這麼低的提成水平，我偷著漏上一個月的利潤就可以抵得上做一年的正規提成收入，像我這樣也搞了幾次了，也就相當於和他簽了幾年的長期合同，哈哈。鬼曉得他這樣的小私人企業做得幾年不？說不定早倒閉了。”
話這麼說好象也是個理。我心裡想著這個鬼崽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嘴上卻懶得再跟他爭辯。
一個多小時的顛簸跋涉後，我們總算是來到了東方廚校的大門。
進來一看格局就曉得這是租了一個原來國營老企業的場子。私人老闆們喜歡租這樣現成的辦公區，一是地方大，二是便宜；現在很多老廠都處於停產或半停產狀態，也樂意出租一些場地，搞點費用。
這個廚校的學生來至****，聽說還有外省來學湘菜的，面臨著安排住宿和現場教學等現實問題。當然不可能象某些自稱外語學校的小培訓機構那樣，租個小學或中學的教室上上課。
東方廚校租的這個地方是原來的701廠，主要生產電子配件，原來的規模不小，但90年代中期就效益不行了，員工大都回去自謀發展去了。
這裡原來的職工宿舍和職工食堂，稍微改造一下就很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