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驚,心想呂夷簡最近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沒人來聲援,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一點都沒錯。
可就在這個時候,曹曹國公竟然來送禮,還把曹家提了出來,這是想幹啥?
“曹家竟然站隊了?”是的,曹家站隊了,曹玘作為代表來力挺呂夷簡,不管這其中有沒有交易,僅憑曹玘的這份果敢,佩服啊!
呂忠義不禁落淚了:“曹國公高義啊!”在這個人人落井下石的時候,曹玘的力挺顯得格外的珍貴。
稍後有訊息傳來。
“曹國公和秦為,還有汝南郡王先前在一起喝酒。”呂忠義一怔,管家下意識的道:“是秦為的指點,對,是他。”他對呂忠義說道:“小郎君,那平陽公不但自己力挺郎君,還鼓動自己的朋友來支援呂家,這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啊!”呂忠義感動了,
“某馬上去找爹爹。”他一路去了皇城外,說是請見父親。……呂夷簡治家還算是嚴謹,家中的子弟從不給來政事堂尋自己,免得他們狐假虎威,被外人口病。
畢竟這個首相的位置不好做啊!這是一個父親的選擇,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變成紈絝,更不希望自己百年後一家人茫然無措。
所以父母溺愛孩子是愛,但嚴格要求同樣也是愛,只是一個不捨,一個擔心。
“呂相公?”守門的軍士不認識呂忠義,皺眉道:“你是誰?”呂忠義拱手道:“某呂忠義。”軍士馬上就挺直了腰,恭謹的道:“衙內稍待。”這位可是大宋的頂級衙內,只要他願意出來招呼一聲,汴梁就會多出一群紈絝子弟,惹不得啊!
軍士一路去了政事堂告訴門子:“呂相公家的大衙內來了。”門子一聽就以為是呂家出了大事,掉頭就衝了進去。
“呂相公……呂相公……”呂夷簡正在處理政事,聞言罵道:“喊魂呢?這是誰死了?!”龐籍看著他,心想老呂的嘴真毒,也就是某和范仲淹能受得了他,若是換個人來,比如說王臻……是啊!
幸好王臻如今不太管事兒了,否則以他的脾氣和呂夷簡朝夕相處,政事堂怕是沒有安寧日子過了,每天不是互噴就是叫罵,甚至是各種暗器飛舞。
想到呂夷簡和王臻互扔暗器,龐籍不禁就縮縮脖頸。門子進來後,一臉驚惶的道:“呂相公,大衙內來了。”呂夷簡霍然起身,眼中兇光四射,說道:“快去接來。”最近彈劾他的人太多,可呂夷簡卻佁然不動,但想起當年文彥博的遭遇,呂夷簡擔心那些人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瑪的!誰敢對老夫的家人下手,老夫弄死你!呂夷簡有這個魄力,哪怕是不要這個首相職位了,也要讓那人付出代價,這大抵和王臻有些異曲同工之處,可他們二人卻不過招。
范仲淹也在猜測,得出了和呂夷簡一樣的結論。他說道:“官場歸官場,若是有人對家人下手,老夫在此說一句,此乃小人,該群起而攻之。”范仲淹雖然懶得管這些事兒,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從不含糊,這也是他能進政事堂的原因。
趙禎希望他能平衡一下政事堂的氣氛,在呂夷簡和龐籍之間做個緩衝。
呂夷簡微微點頭,等呂忠義進來後,就問道:“是誰?”這是呂忠義第一次看到這麼兇的父親,他楞了一下,說道:“爹爹,先前曹國公來家中送禮……”啥?
呂夷簡不敢相信的問道:“誰?”曹家不摻和政事,更不會摻和政爭,所以呂夷簡才這麼驚訝,龐籍拿筆的手抖了一下,然後又穩定的寫字。
曹玘瘋了?這廝怕不是在家裡憋久了,變成傻子了?呂忠義說道:“就是曹曹國公親來,他先前和平陽公在一起喝酒。”呂夷簡瞬間就全明白了。
“回家去,好生讀書。”呂夷簡擺擺手趕走了兒子,然後坐下來,不禁感慨萬千。
“老夫和秦為這些年爭執不少,老夫以為他此次不落井下石就好,可他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為老夫說話,更是讓身邊的好友為老夫仗義執言……這人他怎麼就那麼義氣呢?怎麼就那麼實誠呢?罕見吶!罕見吶!”他說實誠時看著龐籍,意有所指。
老龐,你不地道啊!看看人秦為,做事那麼講究,為人那麼耿直。再看看你龐籍,真是……老夫都不想說你了,丟人。
“這個世道老夫早就看透了,人得意時,身邊總是不缺吹捧者。可等你看著要倒黴了,呵呵,那些人就如同是吃光了食物的野狗,都紛紛散去。更有甚者,竟然反口撕咬,這等人畜生都不如!和秦為相比,這等人……呵呵……”
“呂夷簡!”龐籍怒了,你說就說吧,夾槍帶棒的是什麼意思,而且還說什麼畜生,這是要羞辱老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