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忽然傳來一陣草藥的芳香。
李文和倏地抬眸,就看見明濯拿出自己送的香包聞了聞。
他先是心中暗自竊喜,緊跟著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顧栩在身邊,明濯應該不至於要用到香包才是,難道是胃又不舒服了?
顧栩也察覺到了,上前一步,握住了明濯的手,“濯濯?”
明濯:“我沒事。”
她只是有些生氣,算計她?那對方註定要失望了,還從來沒有人能算記得了她。
那些黑沉沉的影子已經逼得很近了,他們的影子或濃或淡,就彷彿一幅畫一樣,靜謐地佇立在山林間。
靠得近了,才能發現那些影子裡有一張張面容模糊的臉。
只有眼睛依稀冒著紅光,陰惻惻地注視著他們。
那些視線壓抑、沉悶而危險,讓人不舒服極了,彷彿每多被注視一秒,自我的那部分意志就會多混沌一分。
而情緒中負面的那一部分就會被無限放大……
明濯想起之前顧栩好像就是這樣遙遙和這群黑影對峙,所以才會滿是殺意?
她不再遲疑,祭出桃木劍,掐訣唸咒,桃木劍朝著那些黑影飛了過去。
桃木劍劍光所到之處,黑影瞬間潰散,空氣裡傳來古怪的嘶吼聲和哀嚎聲。
桃木劍穿梭了幾個來回,又回到了明濯的手上,劍身上卻像是蒙了一層灰霧一樣。
那些灰霧陰險而狡詐,之前都裝死,現在劍柄被明濯的手握住,就迅速往明濯手上鑽。
怨氣只要沾上皮肉,就會宛如附骨之蛆,他們找到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土壤,當然迫不及待。
顧栩眸光微冷,倏地握住了桃木劍的劍刃。
明明是木質的劍身,他握上去的那一瞬間,卻彷彿握住了一塊寒鐵,冰冷而鋒利的劍刃瞬間就割破了他的手掌,滲出了血珠。
那縷灰霧察覺到不對想逃,但為時已晚,顧栩捏過去後,灰霧瞬間潰散,徹底消失了。
乾乾淨淨,就彷彿從來不存在一樣。
劍刃上的寒冰,彷彿淬入了顧栩的眸中,冰冷而滿是殺意。
明濯總感覺顧栩像是很生氣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這些灰霧確實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