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家的眾人正焦急的等候著,當從營中出發的馬車將夏宜海送了回去,老夫人早已立在門口。
“將軍,快,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一點兒小傷,母親不必擔心。”
夏宜海的臉上帶著毫不在意的笑容,可他身上的衣衫透出來的血跡差點兒沒讓老夫人昏厥過去。
“什麼一點兒小傷?身上就沒一處好的地方……”老夫人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然而待夏淺薇重新為夏宜海包紮過後,她驚訝的發現真如他所說,不過是些皮肉傷。
只見夏宜海慚愧無比的看著此時守在夏淺薇身邊的幽王,作勢就要起身行禮,“又為王爺添麻煩了,那鞭子可是王爺的手筆?”
用刑的鞭子哪有那般容易就損壞的,都是慕瓏淵暗中用內力震碎,再命人重新遞過去特製的新鞭子。
哪怕那士兵用盡全身的力氣,打在夏宜海的身上也造不成什麼傷害,正因為他原本就鮮血淋漓,那早已縱橫交錯的身子添不添新傷也叫人看不出來。
慕瓏淵的面上客氣,“將軍不怪本王不近人情便好。”
只怕在外人眼底,他這般袖手旁觀等同於坐實了夏淺薇並不得寵的傳聞,否則連魏鴻傑都說了,只要慕瓏淵一句話,他便能饒了這位幽王未來的老丈人。
“不!王爺做得對,不論曹耿是不是真的被陷害了,營中搜出來的酒和那本簿子都是鐵證。”夏宜海明白,很多事情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
哪怕曹耿真是無辜的,這等事情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說明營中還是有讓小人得逞的漏洞,若是在戰場上極有可能造成全軍覆沒的後果!
這些鞭子算得了什麼?起碼已經警示了他,戰爭早已無聲的展開了。
慕瓏淵如今更是對夏宜海刮目相看,他十分欣賞對方的骨氣和原則,明明可以求助於自己這棵大樹,卻還是選擇與部下共進退。
慕瓏淵根本不擔心倘若自己幫了夏宜海之後會動搖軍心,在他看來,那般容易動搖的意志不要也罷!
“夏將軍如此深明大義,本王也便能安心將一部分閻幽軍交由您來調動。”
慕瓏淵此話一出,四周眾人齊齊驚詫的望向他。
這是何意?
只見這出人意料的男子輕輕笑了笑,他今日袖手旁觀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給夏宜海一個樹立威望的機會。
他親手訓練出來的閻幽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他要讓他們知道,夏宜海絕對有這個資格,他的這位岳父不是那等貪生怕死毫無擔當之徒!
唯有如此,閻幽軍才會服氣,忠心的聽令於夏宜海。
“你早就想這麼做了?”夏淺薇最先反應過來,她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始末,奈何魏鴻傑是真的不知道慕瓏淵這個人名副其實的小氣護短。
而他今日咽得下這口氣,其實是另有所謀,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打著這樣的心思。
閻幽軍可是慕瓏淵最強力的武器,如今他卻要將這樣的武器借給別人,夏淺薇不用想就知道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