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溫度似有些許灼熱,此時夏淺薇很想把這個大清早便攪得她心緒起伏的男子趕出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如畫焦急無比的聲音。
“縣主,不好了!將軍他……”
當她推門進來,一見守在榻旁的慕瓏淵,如畫瞬時一愣表情僵硬,當即惶恐無比的連連賠罪道,“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告退!”
誰會想到天一亮竟在自家小姐的屋子裡看見幽王殿下,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是否昨夜就共處一室了,可如畫的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卻是,自己撞破了王爺的好事該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她一副打算逃之夭夭的架勢,夏淺薇立刻喚住了她,本想說一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方才說父親如何了?”
這聲音讓那慌張的婢女瞬間清醒了許多,她壓下了那份惶恐小心翼翼的回過身來,“回縣主的話,老夫人收到營中傳來的訊息,說將軍被魏大將軍用了刑……”
魏鴻傑對夏宜海用刑?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魏鴻傑剛拿到兵權自然要耀武揚威一番,可沒想到竟挑了行事謹慎的夏宜海!
慕瓏淵冷冷的挑了挑眉,他回頭深深的看了夏淺薇一眼,“軍營裡的事,你莫要插手。”
留下這麼一句話,這尊貴的男子已然撩開衣袖大步而去,夏淺薇久久的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已經在盤算著此事的厲害關係。
“王爺,今晨魏將軍巡視操練場,在營中搜出了幾壇酒,隨後將酒醉的曹副將從他府中抓了出來,打算當眾斬首殺雞儆猴!”
齊侍衛很快打聽到了事情的始末,軍紀中嚴禁飲酒,但卻不約束武將士兵離開軍營後的言行,可壞就壞在這位曹副將正好昨夜當值,他不但飲了酒還擅離職守回府歇息了,簡直就是頂風作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然而據慕瓏淵所知,這曹副將跟隨夏宜海多年,從未犯過此等錯誤。
當然,此事若有人庇護,對曹副將小懲大誡也就罷了,可偏偏落在魏鴻傑的手裡。
不論是他假公濟私也好,針鋒相對也罷,一向治軍嚴明的魏鴻傑用這等殺一儆百的方式傳出去絕對不會落人口舌。
當慕瓏淵趕到的時候,操練場上一片凝重的氛圍。
只見一旁的刑架上,夏宜海和曹副將雙雙被捆住了手腳吊在那兒,沾了鹽水的鞭子正狠狠的往他們身上甩去,那一道道血紅觸目驚心。
一旁計程車兵們個個緊繃著表情,無比煎熬的看著深受他們愛戴的將軍逐漸皮開肉綻。
魏鴻傑一身凜然正氣的立在前方,他注意到由遠處而來的慕瓏淵以及身後的一隊閻幽軍,眼底當即沉下一抹冷光,隨後不卑不吭的迎上前去。
“參見幽王殿下!”
“魏將軍正忙?”
慕瓏淵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似笑非笑,可眾人心中早已緊繃起一根弦。
誰都知道夏將軍是幽王殿下未來的岳父,不看僧面看佛面,只怕滿朝文武只有魏鴻傑敢做這樣的事情!
魏鴻傑面不改色的看了曹副將一眼,“末將正在執行軍法,維護軍紀。曹耿犯下大罪本應就地正法,而夏將軍為其求情,念在初犯,末將便允了他們每人百鞭以儆效尤!”
語畢,他話鋒一轉似乎輕笑了聲,“不過只要王爺一句話,末將也可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