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魏尚書府。
女眷院內傳來一陣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父親,母親,放蓉兒出去……”
門外把守的家丁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動靜,而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外而來,魏婉蓉欣喜若狂的往後退了幾步,直到緊閉的屋門開啟,魏尚書面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冷酷之意,看得她心頭不由得一顫。
“父親……”
“給我捆!”他一聲令下,立刻有數名家丁拿著手腕粗的麻繩進來,立刻將那手足無措的女子綁了起來。
魏婉蓉尖叫一聲,“不——父親,不要,女兒肚子裡的可是……”
話還未說完,魏尚書的臉色竟浮現出了幾分猙獰,“堵住她的嘴!”
一陣悽慘的哭聲由外而來,尚書夫人滿臉淚水的撲倒在他的腳邊,“老爺,婉蓉也是一時糊塗,您怎麼忍心這樣待她?”
“一時糊塗就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魏尚書狠狠的甩開了這婦人的手,那眼神彷彿要將她吃了一般,“把女兒教成這幅樣子,你還有臉求情?”
那麼多皇子她不選,偏偏選了那個最讓陛下厭惡的四皇子,還有了身孕?!
傳揚出去,他們魏家還有何顏面見人!
魏尚書深吸了口氣,隨後陰冷的視線落在魏婉蓉的臉上,“莫非你還肖想著誰能來救你?今日我已經書信一封給了莊妃,你可知人家是如何回答的?”
魏婉蓉的眼神不由得一僵,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魏尚書冷笑了聲,“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相爺豈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受此屈辱?”
就算莊妃大發慈悲允她側妃之位,柳相也不可能讓她誕下四皇子的第一個子嗣!以相爺平日裡的行事風格,定會要了魏婉蓉的命,甚至還會牽連尚書府,與其如此,不如他自己動手!
“嗚嗚……”那被堵住嘴的女子拼命的搖著頭,她已然從自己的父親眼底看見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很快,左右的家丁架著她,跟著魏尚書朝著廢棄的院落而去,看著夜色中那口如同地獄之門的古井,她立刻明白了自家父親的意思。
不,這是要把她投井?
此時魏婉蓉嚇得雙腿發軟,腹中傳來一陣不詳的劇痛,而家丁已經無視著後方追上來的尚書夫人,作勢就將她扛了起來,朝著那口古井而去。
“婉蓉——”尚書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聲抑制不住,卻不想這時,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一個手刀便劈昏了魏府的家丁,將魏婉蓉搶了過去。
“什麼人?!”魏尚書心中大駭,隨後一道輕柔悅耳的聲音從角落裡響起。
“尚書大人稍安勿躁,不妨聽小女子一言。”
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暗處緩緩走出,那件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她的臉,只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小嘴,帶著些許淡淡的笑意。
魏尚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兩名不速之客,他本想將自己的女兒投入井中,再對外宣稱她病逝,以此保全魏家的顏面,可如今竟是被人撞見,事情可就沒那麼好辦了。
魏婉蓉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絕望的看向眼前把她救下的兩人,只覺得那名女子好像有些熟悉。
“連真容都不敢露,要如何讓本尚書聽你所言?”魏尚書精明的很,卻不想,對方真的抬起手摘下了斗篷,露出了那張絕美的小臉。
夏、夏淺薇?!
魏婉蓉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是她?